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她弗兰西。
弗朗西斯激动地转过身,她看到那头灿烂的金发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,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,眼里蓄满了泪水,她朝着她的方向拔腿飞奔而去。
“妈妈。”弗朗西斯喊道。
她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扑进她的怀里。
戴安娜还是年轻时候的美丽容颜,她用她那双温柔的手拥抱着自己的孩子,亲吻弗朗西斯的头发,她说道:“imissyousomuch(我很想你)亲爱的弗兰西。”
“我也很相你,很想很想你。”弗朗西斯哽咽出声,她紧紧地抱着母亲,脸埋在她怀里哭泣。
戴安娜温柔地拍着弗朗西斯的背,轻柔地声音安抚她所有的不安和悲伤:“弗兰西,你从小就是一个神奇的女孩。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。我跟你父亲破裂的婚姻,我的死亡,这都不是你的错。你还太小,你跟威尔还有哈里,你们都是孩子。我那个时候只希望你们活在象牙塔里。只是我没有想到,你们的象牙塔却是我亲手打破的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错,妈妈。”弗朗西斯从母亲的怀里抬头,她红着眼睛,脸上挂着泪痕,“你只是无辜的受害者。”
“多迪也是,可怜的男人。”戴安娜抹去女儿脸上的泪珠,她微笑,脸上散发着动人的光彩,“亲爱的,你永远不会知道,你的出现带给我生命中多么大的惊喜。我唯一遗憾的是,没能陪着你和威尔还有哈里他们长大。”
“现在我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姐妹。”弗朗西斯笑着说道。
戴安娜刮了刮她的鼻子:“是啊,时间已经在我身上停止了,我的小淘气。”
她搂着女儿走在森林里,阳光偶尔透过高耸的杉树投射到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。
“这个地方真漂亮,妈妈。这是上帝的领土。”弗朗西斯双手搂住戴安娜的腰,靠在她的肩膀上问道。
“不,宝贝,这不是上帝的领土。这里是你的地方。”戴安娜摸着女儿金色柔软的发色,湛蓝色的眼睛如水一般漾开温柔。
弗朗西斯不解地皱着眉看着她的母亲:“妈妈,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宝贝,你别忘了,只有死亡的人才能成为上帝的居民。”戴安娜握着女儿的手认真地说道。
而弗朗西斯则感到一阵晕眩,她感觉到世界都在旋转,戴安娜的脸在她的面前扭曲。
“已经三天,为什么殿下还不醒?”麦考夫责问弗朗西斯的主治医生伍尔里奇。
“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东西,福尔摩斯先生。殿下的生命体征已经趋于稳定,我们已经做了所有我们该做的了。”伍尔里奇医生的目光透过冰冷的玻璃望向监护病房的弗朗西斯,“接下来的,要靠殿下自己了。殿下的求生意志并不强烈,福尔摩斯先生。什么时候能醒?是一个未知数。”
“她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?”麦考夫沉着眉毛问。
“不,所有的检查都很好。唯一的一个原因就是殿下自己不愿意醒过来。”伍尔里奇医生叹气,“我想那个组织,赛特对吗?他们一定给殿下造成了精神伤害。我已经做了一切我们能做了,福尔摩斯先生。”
“谢谢,伍尔里奇先生。”麦考夫跟他握手,伍尔里奇医生先离开,他还有其他病人。
麦考夫一个人站在监护病房外,深邃的绿色眼睛望着里面那个像是睡美人一样的金发姑娘,眼眸微微沉了沉。
弗朗西斯在一片晕眩中醒来,戴安娜的脸映入她的眼帘,她突然觉得很安心。
戴安娜看着她微微一笑,摸着她大汗淋漓的脸:“亲爱的,你从小就是那种固执地让人头疼的孩子。”
弗朗西斯喘气地微笑:“我知道。妈妈。我只是不想离开你。你是我的世界。”
戴安娜抱住坐起来的弗朗西斯:“弗兰西,我知道。你也是我的在这个世上的羁绊。我知道,在我走了以后,你每晚都会哭湿你的枕头,你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,你从阁楼上跳下来,然后折断了爱德的手骨,幸好他的婚礼在第二年。”
弗朗西斯想起那件事也笑了起来,尤其后来爱德华见到她之后都会说:“嘿,kid,你欠我一双完美的手臂。”
戴安娜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弗朗西斯的湛蓝色的眼睛,她微笑地说道:“弗兰西,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会是弗朗西斯吗?”
“因为外祖母的名字和你的中间名是弗朗西斯,还有我的教母莎拉,中间名也是弗朗西斯。”弗朗西斯说道。
“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。”戴安娜说道,她湛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,“因为你的名字,我跟你父亲一起坐下来想你的名字,本来他准备取夏洛特,他的名字的女性形式,还有他很中意弗洛拉这个名字,他希望你是比花神还要美丽的公主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的名字是弗朗西斯·亚历山德拉·维多利亚。”弗朗西斯笑着问自己的母亲,“而不是夏洛特,弗洛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