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,你看我新写好的字!”三岁的女娃子扎着两只可爱的羊角辫,走路还不太稳当,看起来跌跌撞撞的,好像随时会摔跤。
尤其门槛还有她半个人高,她差点撞上门槛。
梁京白很紧张,放下手中的笔,大步朝她走过去。
她猜到他想干什么,立马撅起嘴制止道:“爹爹你不许过来!翘翘自己可以的!爹爹要是过来,翘翘可要生气了!”
梁京白止步于她跟前,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自己从门槛的外边跨坐上门槛然后爬过来。
两只小短腿落地的时候,她小小的身体不稳当地晃了晃。
梁京白还是忍不住弯下腰,伸出两条手臂将她拢入他的怀中,抱起来。
她气咻咻:“爹爹,我要跟娘亲告状了!”
“嗯,告吧。”梁京白语音淡淡带笑,抱着她来到禅桌前。
一见桌上他写好的一沓经文,她暂时将生气一事丢至脑后,拎出她来寻他的正题:“爹爹!你快看我写的!”
她带过来的纸“啪”一下放到禅桌上,方才发现刚刚她爬门槛的过程中,纸蹭皱了,亦蹭得脏兮兮,上面写的几个字还蹭花了。
见状,她的眼睛里霎时挤出泪花:“爹爹,坏了。”
皱起的小脸满是委屈之色,转过身来便搂住梁京白,嚎啕大哭。
梁京白手足无措极了,轻声地哄:“无妨,翘翘写得很漂亮,爹爹瞧得清楚。”
她不相信:“爹爹骗人!”
“爹爹没有骗你。”梁京白腾出一只手,举高她写的那副字,辨认道,“中间这个是你的名字,‘翘’,对不对?”
她吸吸鼻子问:“左边那个呢?”
梁京白继续辨认道:“是爹爹的名字,‘白’。”
她眨巴眨巴眼睛:“右边那个呢?”
梁京白再次辨认道:“是娘亲的名字,‘若’。”
她终于展露笑颜:“全对了。”
“爹爹真厉害!”她夸赞。
梁京白笑:“翘翘才厉害,写得这么好。”
“娘亲最厉害。”她说,“都是娘亲教我的!”
梁京白点头认同:“是啊,你和娘亲都厉害。”
“那爹爹再猜猜这是何物?”她指着纸张一角的一团黑墨。
这下梁京白可被难倒了,唇线抿直,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。
眼瞧着他似乎答不出来,她的眉毛一耷拉:“我画得太丑了是不是?”
“当然不是,是爹爹笨笨。”伴随门外传入的熟悉的女声,黄清若走了进来。
梁京白望向黄清若,眉目彻底舒展开,素来矜冷的面容上亦全部解除冰封。
他接上黄清若的话茬,与她道:“是,是爹爹笨笨,翘翘画得这般好,爹爹却猜不出来。”
她被笑眯眯地问黄清若:“娘亲替爹爹猜一猜好不好?”
黄清若翩翩然上前,自梁京白手中接过纸,仅仅瞧了一眼便道:“小老虎。”
“娘亲真真最厉害!”她兴奋极了,奶声奶气,“翘翘画的就是小脑斧!”
黄清若闻言轻轻蹙眉:“她这舌头捋不直的毛病,也不知何时能纠正过来。”
她耳朵尖得很,不小心便被她听个正着:“翘翘的舌头没有捋不直。”
说着她“啊”地一声朝黄清若张开嘴,伸出她的舌头,灵活得乱动,她自称为:“翘翘的舌头会跳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