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着是有好转的迹象,我也有些时日没把脉了实在有偏差。可又不能断定,哪日沈娘子一个不慎,又倒下了也说不准。”
凡事,得有两手准备,也不至于最后被打的措手不及。
这些话,他曾对崔韫说过。
当时,崔韫沉默了许久。最后只是叮嘱:“先瞒着她,往后再看看,免得她空欢喜一场。”
沈婳的事,对倪康而言,显然是难以突破的盲区。
倪康一头白发,这些时日又掉了一大把。
于是,他又拼了命的四处翻看医书,眼下已是困极。
他合衣歇息。很快陷入沉睡。
影一没把人叫醒。偏偏门和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。
不过多时,床顶瓦片被翻动,一个人跳了进来。
影一嗓音是被利器破坏损伤后的嘶哑:“沈娘子崴脚了,你快去瞧瞧。”
倪康被摇醒。
他绝望的睁开着布满血丝的眼,沈婳也许没死,他都要入土为安了。
倪康被影一一路扛过来的。
好不容易稳定情绪的女娘歪头,看向还没缓过来呆滞的倪康。
沈婳的手伸出来,友好朝他挥了挥。
“晚上好。”
倪康:……他不好!
房顶一个洞!!!
对上倪康,崔韫淡淡:“给她瞧瞧。”
倪康没好气:“来了。”
“肿的还挺厉害。”
他顺势问:“怎么崴的?”
沈婳语气随意:“就……挺神奇的一桩事。”
倪康:……
你身上就没一件事是正常的。
倪康:“行了,未曾伤及经脉,但也得养些时日,瞧着大抵再过几个时辰,若不冰敷会肿的更厉害,我先开个方子吃几贴药。”
他从药箱取出自制的膏药,影卫时常受伤,这些膏药,他屋里备了不少。
“患处先冰敷,再涂膏药,明后两日若还肿胀再试试热敷。”
“包扎的事——”
崔韫应了一声。
“药留下,人可以走了。”
倪康明白了,是用不上他了。
崔韫吩咐即馨:“去冰窖取些冰块来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