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上这个镯子,他糟糕的睡眠情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。
不管是银镯还是凤依然,就如同他生命是不可或缺的一盏明灯,在他迷惘和无助时,修补着他内心深处的黑暗。
他指腹摩挲着光滑的镯身,纯银的镯子长期与肌肤接触,表面已经被磨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泽。
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室内诡异的安静。
秦宇急冲冲从外面走了进来,压低声音在轩辕墨辰耳边说:“老板,学校那边刚刚打来电话,凤依然办妥了退学手续,半个小时前,她收拾好行李,已经离开了阙明。”
“啪嗒!”
手机落地,发出脆响。
轩辕墨辰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,他抬头瞪向秦宇,一字一句地问:“她、果、然、退、学、了?”
秦宇听出了轩辕墨辰语气中所隐藏的深深怒意,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电话捡了起来,放到办公桌上,无奈地说:“退学这道命令,不是老板亲自下达的吗?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,将轩辕墨辰堵得哑口无言。
凤依然退学的命令是他下达的,但他下达这道命令的最终目的是想逼凤依然向他服软,从未想过真的将她逼离学校。
她提着行李就这么走了,将他一个人丢在这边算怎么回事?
难道他和她之间的缘分,就这么离奇地结束了?
不!不可能!
凤依然韧性极强、宁折不弯,突然遭遇退学危机,她会做的第一件事,是气势汹汹地跑到他面前同他理论,然后再无所不用其极地逼他改变主意。
她花费了整整十几年的时间才如愿以偿地踏进阙明大门,母亲的下落还是个未知数,怎么可能说退学就退学?
轩辕墨辰摇头,语气十分坚定:“凤依然心思聪颖、计谋颇多,突然选在这种时候决定退学,一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。”
“她料准了我做这个决定的最终目的并不是真的想逼她退学,她在同我赌,赌谁先心软。”
“呵!凤依然这个鬼灵精怪,倒是将人心摸得透透的。明知道我舍不得对她放手,她偏要用这招以退为进的方式逼我对她心生愧疚。”
轩辕墨辰冷笑一声:“她想跟我玩策略,也要看我配不配合。”
秦宇眼中露出担忧:“我看依然的态度,不像在跟老板玩策略。校长在电话中说,他曾暗示依然来找老板求情,当场便被依然拒绝。”
“她办理退学手续的速度快得惊人,是前脚离开了校长室,后脚就将退学手续办理妥当。种种迹象不难判断,依然早有心思离开阙明。”
轩辕墨辰眯着双瞳看向认真分析问题的秦宇,冷声质问:“所以你是在指责我自作多情?”
秦宇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:“老板,无论事情的真相是怎样,你趁董事长带着夫人离开南城这段时间,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凤依然做出这种事情,过分了。”
“手无缚鸡之力?”
轩辕墨辰拔高声音:“你是不是对手无缚鸡之力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?”
秦宇语重心长地说:“论行动能力,凤依然是女中豪杰。可论人脉人力,她与老板不在同一个段位之上。”
轩辕墨辰神色一变,哑着声问:“你在为凤依然抱不平?”
秦宇垂头不语,用实际行动默认了他的猜测。
轩辕墨辰被秦宇“吃里爬外”的行为道:“短短数日相处,凤依然倒是将你收买得十分。”
他面沉似水地坐回原位,目光森冷:“无论促使她离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,都改变不了她心狠绝情的事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