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?”
容海不由再次问道。
整个大夏谁不知道元随君对苏悦灵的深情厚谊令人动容。他们两成亲那么多年,元随君身边始终只有苏悦灵一个人,没有要纳其他妾室的意思。尤其这十年来,苏悦灵只给元随君诞下一女。元随君却能够忍着没有子嗣传承,坚决不纳妾。这是连容海都做不到的事情,他那么喜欢月牙,也不会拿子嗣开玩笑。正因为如此,知道元随君停妻再娶一事,容海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。
他那心腹用力点头,“是真的。那个名叫张鸣的村民进山打狍子时恰好看到荣郡王从马车上下来,身上穿的就是喜服。而且那庄子一看就是在办喜事,不仅贴了囍字,还在松树上挂满了不少的红绸。”
“张鸣原本还想着讨杯喜酒喝,看能不能蹭顿席面,结果等了半天,都没看到有宾客登门。”
“可见荣郡王根本不敢宴请招待宾客,因为这是一场不得见天日的婚宴。”
容海的心腹和他一个立场,自然恶容海之所恶,如今终于抓到了元随君的把柄,这心腹自觉立下了大功,这才忙不迭跑来通知容海,他激动得满脸通红。
“除此之外,他还见到过华贵的马车,听他的描述,马车上绘制着金龙。”
容海来回踱步,狂热的喜悦在这一刻充当了柳月芽始终带给他的郁气。
“做得好!你这回立下大功了!”
容海冷笑一声,“我还以为荣郡王当真是不同凡俗的谪仙人,不在乎后世供奉,原来他也只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。”
他连纳妾都不敢堂堂正正纳,装作对卫国公主深情款款的模样。
他垂下眼睛,那女子能够让元随君停妻再娶,也不知道是何等风华绝代之佳人。虽然容海厌恶苏悦灵的品行,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容色担得上倾城倾国。比苏悦灵更美的人……他难以想象出来。或者是因为那女子为他诞下子嗣?
苏悦灵性格骄纵自我,倘若她知道了这件事,只怕要闹得天翻地覆,甚至还可能和元随君反目成仇,到时候想要抓住他们的痛脚就更容易了。
而且苏悦灵在民间的威望极高,换做是寻常女子如此不贤早就引来诸多恶评。偏偏那些庶民在她的事情就跟瞎了眼一样,即使是苏悦灵仗势欺人,也一样无脑站她。如果他们夫妻反目,元随君只怕也要名声扫地。
“你确定还有绘着金龙的马车到来?”
金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。若是如此,说明元随君还请动了天子作为见证人。这元随君当真昏了头,竟是为那女子做到这一步。皇帝也当真疼他,连这种荒谬的行为都做得出来,他就不怕苏悦灵彻底跟他离心?如果不是苏悦灵拿出的那些高产量的作物,皇室哪里能够在民间拥有那么好的风评。他就等着苏悦灵跟他们一刀两断。
容海心情便畅快极了,眼角眉梢皆是喜色,“你可将那位村民带来了?”
“已经带过来了。”
像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,随便拿出几两银钱,对方便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。
那下属补充道:“荣郡王也当真胆大,那庄子上的红绸和挂在树上的灯笼到现在都不曾拿下。”
容海也不顾外头现在还下着雪,坐着马车前往现场看了一回。
只看那布置,就知道元随君这回下了血本。这外头挂着的灯笼竟是由玻璃制成的,即使玻璃的价格不若刚开始那般昂贵,但这么多玻璃灯笼,也不是什么小开销。就算是侯门贵族大婚都未必会如此花费。
为了避免元随君销毁证据,他得尽快将这事告诉苏悦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