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寒闻声,顿了顿脚步,见姜倾梧朝其示意,还是匆匆出了屋子。
“陛下派来的御医……看过无数次了,这病治不好的。”
“若不是叔母……时常差人送来珍品药材吊着……这命早就没了。”
姜倾梧见大夫一脸难色,连连摇头,本想说的话,也堵在了喉头里。
“叔母既来了……正好,我有事与叔母说……”
燕北缓缓抽回把脉的手,朝屋里挥了挥手。
傅璃见状,抹着泪将人扶了起来,屋里的奴仆也都走了个干净。
“有件事……我藏在心里十几年了……”
“是我,是我对不起陛下,对不起十……十皇叔。”
姜倾梧眉头紧蹙,不解的看着燕北,“十……皇叔?”
“顾,顾厌白……”
顾厌白?燕修宸是先皇九皇子,燕修瑾是十一皇子,顾厌白是十皇子。
“这秘密,我藏了这么久,不该说的……”
“无妨,这些……我都知道了,你自说你的便是。”
姜倾梧低声道,默默坐在了床边。
“当年是我先被蒙佳皇后抓到的……我为了脱身,才跟她说了陛下他们在花园的事……”
“我看着他们被抓走,看着皇叔被灌毒药……我却什么都没做……”
燕北说着,从枕下拿出一张很是陈旧却折叠整齐的纸。
“谁?”南修夜忙问道。
“宣和帝,燕修伯,就在清水园。”
“宣和帝?”南修夜吃惊道,疑惑的摇头道,“他平日里昏庸懦弱,他知道内情?”
“明日,我去给他请个安,问问就知道了……”
南修夜轻轻点了点头,朝其走近,“正好,我封王之后,还没有去参拜过,明日我陪你去。”
说着,南修夜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。
顾厌白见状,瞬间明白了什么,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,“行了,你别说了,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”
翌日一早,姜倾梧带着小禄子,挽月和九寒出了宫。
本想去平清王府的,可是在上阳街上,便被吵吵嚷嚷的一行人给挡住了去路。
一队车马,和一顶轿子,似乎是撞上了。
加上路边围聚着些百姓,闹出不小的动静。
姜倾梧隔着小窗,朝骑马的九寒微微示意,“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九寒匆匆下马,朝远处而去,片刻后,急忙跑了回来。
“干娘……是北郡王,府上的轿子,和平清王的车马队撞上了。”
“平清王的人,不肯让轿子离开。”
姜倾梧忽的一怔,不解道,“燕修瑾的……车马队?”
“是,像是刚入京的,平清王入京,随身的东西,怕是才送来。”
姜倾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恍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北郡王?是燕北府上,轿子里,可是傅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