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担心他。”我说,“你说,他家人会不会报复你?”
权御陷入沉默,半晌,说:“我不希望你为此而忧虑……更不希望你因此而跟他产生联络。”
“我只是担心。”我说,“担心他们会报复你。”
“不要担心。”权御轻声说,“完全不要担心。”
我听他这话觉得有点虚,便问:“你有什么应对的措施吗?”
“不要问了。”权御说话的同时,那边就传来了声音,听着好像是权衡。
权御应了一声,随即又对我说:“先这样,是阿衡在叫我。”
我说:“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……”
“菲菲,”他截住我的话,语气严肃,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要让我的努力落空,”他问,“好吗?”
我没说话。
权御等了一会儿,也挂断了电话。
我握着手机,心里更没底了。
权御显然是没有办法应对的,对此我可以理解,他对繁华那天的举动以冲动居多。
我也知道,他不希望我再联络繁华。
但客观的安全总得在意吧?
这反而更让我烦恼了。
这一晚,我始终辗转反侧,无法入睡。
一则是为了权御,另一则,其实也是在想繁华。
繁华连人都不见了,肯定情况危急。
我那天的确冲他大吼,但他受的是外伤,我又没有碰到他……
可是那天后来,医生的确进去了。
不,繁华也是有生命危险的。
他是个精神病呀……
我是想跟他撇清,但不想让他死啊……
一直辗转到凌晨,我终于忍不住了,拨通了范伯伯的号码。
那边接得很快:“你好。”
是个女人的声音,听上去有些年纪了,很温和,但透着一股子严厉。
肯定是他太太了。
我忙说:“范夫人您好,我是孟菲菲。我找范伯伯,我爸爸跟他是朋友。”
女人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我知道你。”
我说:“我有些事找范伯伯。”
“他现在在忙。”女人说,“我会告诉他,晚些回给你。”
“好。”我说,“谢谢范夫人。”
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总觉得她对我的语气很古怪,好像按捺着某种情绪似的。
等了约莫半个小时,范伯伯又打开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