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……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种微生物,”梁听南说,“而且它造成的症状和脑癌实在太过吻合,所以……是我太自信了。”
他说着,摘下眼镜,用手擦了擦眼睛。
我忙说:“没关系,这不是好事吗?再说也不是你一个人这样诊断。”
前前后后一共三个医生呢,我安慰他道:“你毕竟把我治好了嘛。”
“没有完全治好,只是暂时控制了微生物的数量。”梁听南重新戴上眼镜,说,“你体内的微生物已经变异,目前它们是稳定的,但谁也不知道它们将会变异成什么样,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迅速研发出新药物……这种实验室的魔鬼产物拥有无数可能性。”
我这会儿才完全反应过来:“你说这是实验室里出来的?我没有去过类似的实验室啊。”
梁听南点了点头:“你被人下了毒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也是穆老先生为什么要远离家乡,带你来到这里。”梁听南解释道,“以前你身边的所有人,都有可能给你下毒。”
我说:“下毒的人并没有查出来?”
“繁华说他查出来了。”梁听南说,“但穆老先生不接受,因为繁华告诉他时,那人已经死了。不过,可以确定现在你身边的人是安全的,自从出国后,你体内的微生物含量就再也没有上升过。”
恢复记忆的这几天,我当然也想过自己癌症的事。
脑癌要是能被梁听南治好,他估计够得一个诺贝尔奖了。
所以我还是有心理准备的。
不过纵然如此,听到被下毒这件事,我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,因为我的人际关系真的很少,少到能每天陪在我身边、且现在又没有跟我住在一起的人,一只手就数得过来。
于是我说:“繁华他……说是谁下的?”
梁听南的答案半点不令我意外:“他说是余若若。”
“她死了?”我又确认了一遍。
“对,”梁听南说,“车祸去世。”
“难怪……”我问,“这跟繁华有关吗?”
繁华的二姐每次跟他见面气氛都怪怪的,而且我欺负他时,他还奖励我。
梁听南眼神明显一闪:“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没说什么。”我说,“你可别瞒我,我已经被人瞒得够够的了。”
梁听南顿时露出苦笑,摇了摇头,说:“事到如今,我当然不想再瞒你什么,只是这事只是个传闻,我觉得自己不该搬弄口舌。”
“那就当传闻给我讲讲,”我说,“我只当听故事。”
梁听南微微颔首,说:“余若若死后,他还被警察带走调查过,后来不了了之,他也回了D国,此后的几年没有再来。不过我听说,他是进了精神病院。”
“……”
难怪梁听南不肯讲,我也很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