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穆安安在“闹”,那些话不过是考虑到繁华在监听我的手机而特地所做的表演。
可穆云这样一说,我忽然觉得很悲哀。
我唯一的亲姐姐自杀了,她是我在这世上除了孩子之外最后的亲人。
我却并不着急。
和穆云聊了几句,我便来到门外,感谢穆云成功勾起了我的悲伤。因此无需调整情绪,我便拨通了繁华的号码。
一接通,我就开始放声抽泣:“老公……”
繁华的语气听上去就像被吓着了一样:“怎么了,菲菲?别哭,好好跟我说。”
“我姐姐她、她自杀了……”我哭着说,“老公,我怎么办……”
“自杀?”繁华问,“那她现在还活着吗?”
“梁听南说在抢救,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……”我哭声不止,这样便可以让他心烦意乱,“我要到医院去……”
“好。”繁华说,“这就让阿美送你去。”
“你不要来吗?”听他这口气是不来了,我追问,“你在哪里?”
“我在飞机上,”繁华说,“今天要去D国见几位重要合作伙伴。”
太好了。
我说:“那你先忙。”
“嗯,放心,”繁华说,“她不会有事的,别担心。”
我继续哭:“你又不是医生,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我当然知道,她是你姐姐嘛,你也知道她生命力相当顽强。”他柔声安慰,“不要哭了,乖。哭得我好心疼。”
“你活该……”我说,“你也是坏人。”
繁华意外起来:“我怎么也是坏人了?”
“你们都喜欢自杀,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。”我说,“坏人,你跟她都是……”
繁华的语气重新放松下来,轻轻地笑了一声,说:“那我的确是坏人,等我回来,就让你打好了。”
“不想理你。”
我挂了电话。
哭这一鼻子的效果十分好,很快,阿美便来了。
顺利到达医院,在路上,我抹着眼泪,又给梁听南打电话。
梁听南听我哭哭啼啼地说话,语气都是有点懵的:“别担心,已经给她洗了胃,很快就能转入病房了……”
我说:“我马上就到了,你们一定要保住她的命……”
“……好。”
不知是否因为我暗示了,我到时,穆安安还没有被推出来。
梁听南就在病房门口,面对阿美关于病情的盘问,他答得很顺畅。说穆安安偷喝了医院的点滴,那药名听着十分复杂,他说那东西毒性巨大。
阿美听完,过了一会儿,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。
不多时,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显然是繁华。
我抽泣着接起来,繁华的语气仍旧是温柔又关切的:“你姐姐怎么样了?好些了吗?”
“说是服了毒。”我哭着说,“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……”
“不要担心,”繁华柔声说,“一般在医院里服毒是有一定时间抢救的,只是有些比较难。”
“肯定是因为我……”我说,“我上次跟她吵了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