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别这么看着我,”林修说,“这女人知道太多,又无家无业,没有孩子,一心扑在那变态身上。一旦让她或者接受问话,她就必然会扯出那些对我们家不利的事。”
林修说得有道理,光权海伦知道的,就有心脏和截肢两件大事。
可权海伦终究也只是个可怜人。
她所做的最大的恶也只是打我,而这件事让她遭受了截肢的代价。
我觉得她的崩溃是暂时的,只要渡过去,就还有接下来的人生。
于是我说:“我会劝她别乱说话的,她这么大人了,也明白利害。”
林修露出了烦躁的表情,只道:“你别管了。”
说完,他作势就要走。
我赶紧又说:“那你们可以给她用那种能够控制她的药,相信等调查结果全部出来时,她也就接受……”
林修转过了身。
这大概是我认识他以来,所见到的最难看的脸色了。
我不禁有些胆怯,先是说不出话,后又讷讷道:“我是觉得她罪不至死……”
“罪不至死?”林修面露讥讽,“那你觉得谁该死?你还是我舅舅?!”
他一提起繁华,我就说不出话了。
而且听这话,似乎是知道我给繁华下毒的事了。
“哼,”林修斥责道,“早知道你真的能蠢到这个份儿上,我才不会找他来救你!”
“……”
“有功夫给那种人求情,不如找你的大律师晴夫好好问问,”他冷冷地说,“他开第二枪时候对方已经失去了攻击力,这该怎么收场!”
我说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林修皱起眉,声音也高了一个八度,“意思就是,如果不是你犯贱趴到他身上哭,喊着要救那变态,他根本就不会开第二枪!一旦操作不好,这都算不上正当防卫!”
“我是说……”我觉得我听出来了,“你说的‘他’是谁?”
林修一下子住了口。
我赶紧问:“繁华是不是没死?”
一连问了两遍,林修才开口:“你没必要知道了。”
说完,他拄着拐,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出走。
我赶紧跳下病床,手臂上却传来一阵牵拉感。同时脚步虚浮,眼前晕得厉害。
一不小心,就跌到了地上。
等我再爬起来追出去,走廊里哪还有林修的影子?
电梯已经到三楼了,我坐电梯肯定追不上,便转而走楼梯。
一路跑到楼下,疲累不说,肚子上的伤口也在剧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