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于木青的遭遇,绝口不提。
人终于在他怀中不见颤抖,情绪似乎恢复了许久。
卫楚逸低头,看向地上的人影之后,眼中只有恨意。
旁边,杜锦书站起了身。
卫楚逸面色这才缓和了些:“谢谢了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杜锦书面无表情:“不过,卫先生能丢儿子,还能丢妻子,我对卫先生的能力深表怀疑。”
当即,跟着卫楚逸一同过来的数人面色不善的看着杜锦书。
只等卫楚逸下令之后,给这个出言不逊的人一点教训。
卫楚逸出手制止,苦笑道:“你说得对,这种事情,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
他绝对不会再给那个人一次伤害他的家人的机会!
杜锦书点头:“最好这样。”
卫楚逸再度扫了眼地面:“这里的事,我会解决。天已经很晚了,要不要跟着我们下山,剩下的事情,等青青清醒之后再说。”
杜锦书看向他怀中的于木青,有些迟疑。
于木青却受惊一般摇了摇头:“我不要见他!我不要见他!”
她眼中,是一样的仇视。
即便他救过她,即便他是自己的儿子。
可是,他身上就流着畜生的血,他的出生就是犯罪!
杜锦书原本便低沉的心情更加坠入谷底。
卫楚逸已经忘记所有,安抚道:“好好,不见就不见。”
他抱歉地看了眼杜锦书,杜锦书摇摇头:“你们走吧,可以把那两个人带走,这个尸体,我会处理。”
卫楚逸欲言又止一阵,到底最心疼怀中的人,抱着连夜下山,离开这片落下巨大阴影的地方。
房间重新黑了下去,唯有门口有着零星的光。
杜锦书静静坐在床榻上,像是想着什么。
真实的杀人……原来是这般滋味。
他并不为亲手弑父感到难堪羞愧,只是觉得……他怎么能那么毁了她呢?
血脉,就真的那么重要么?
杜锦书捡起刺棱,棱尖对准了自己心口处。
如果不遇见他,妈妈说不准还能过上安稳的生活,回忆不起现在发生的一切,可现在,因为他,妈妈却再度体验到了当初。
他手上用了几分力气。
如果一切都是因为对血脉的执着、对生殖的崇拜而起,那是不是,一切也能随着血脉的消散而消散?
杜锦书重重刺去,心口感受不到痛处。棱尖似乎遇到了一层阻挡。
他在胸口的袋子里摸索,掏出了一张黄纸来。
杜锦书一愣。
林云涧在他走的时候交给他的,并非什么符纸,上面没有画着符文,只有几个大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