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这么痛……
于蔓莲缓缓闭上了眼睛,整个人往后栽倒。
乔阿蛮面色一变,顾不上什么了,慌忙划破自己的手腕,喂血给于蔓莲喝。
喝够了血,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,乔阿蛮掌心朝着她后背用力一拍,于蔓莲哇的一声,吐出了一口黑血。
在黑血里,有母蛊四分五裂的尸体。
“死了?”
乔阿蛮目瞪口呆:“这……怎么可能??”
……
“我啊?”林云涧狼吞虎咽着:“大概是回大山吧,回去见见青云道长。”
她能活下来,长这么大,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清云道长的仔细照顾。
尽管在青云道长在弥留之际,告诉她不必在乎自己,没有事不要回来。但林云涧又不可能真的这么把养恩给忘了。
何况,尘世间人心浮浮沉沉,哪儿有山中惬意闲适?
林云涧怀念那里的每一颗枣树、漫山遍野的野果子,机灵的小猴子,和妄图混上编制的山老虎。
她想起那只山老虎,就忍不住笑了出来:“山里面其实烧香的人很少,反而小动物们经常跑过去,那么偷吃灵果,要么躲避风雨。青云道长总说能寻到道观的小动物们都是有灵性的,不能杀着吃。其中啊,最离谱的是一只老虎。”
“这只老虎吧,之前还闹出来过一个新闻,下山摸到了村子里面为非作歹,还差点伤了人,后来被人工麻醉送到生物研究院做过什么研究,有吃有喝,还治好了尾巴上的病。后来啊,就重新放回山林了。这只老虎被放回去之后,对捕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了,每天就是想着重新回到包吃包住还没有外敌的环境里,要不是清云道长和我拦着,它估计又要去祸害村子了……
古有农夫守株待兔,今有老虎守村待编,有意思吧?”
江修淮听着,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向她,点头。
比她讲的故事更有意思的,是她此刻鲜活无比的表情。
江修淮之前总觉得,和同龄人相比,云涧要更加成熟些。
或者是经历过的多了,稳重可靠,却也缺少了几分同龄人的活泼。
可现在这个说起自己之前趣事的云涧,可爱过分了。
察觉到自己的失态,他低下头,抿了口杯中饮料。
绵软的口感入了喉,才发觉这并非饮料,而是红酒。
江修淮被呛了一下,耳尖有些泛红。
林云涧兴致上头,同样尝了口红酒:“你还不怎么擅长喝红酒啊?”
江修淮:“平日里,喝的比较少。”
他不怎么需要应酬,即便是应酬,也没有人会勉强他去喝酒。
江修淮虽然现在已经不再信佛,可多年来不饮酒的作风依旧保留了下来。
他用餐巾擦了唇,终于问出:“我可以和你一起,去道观过新年吗?”
林云涧吃了一惊,一时没有回答。
江修淮黯然:“不可以?”
林云涧赶忙摇头:“倒也不是,只是有点惊讶。你不需要在你们家里过年吗?”
江修淮笑了笑:“都是房子,哪有家?”
林云涧敲打着桌子:“奶奶、叔叔,侄子什么的。”
“奶奶烧香拜佛,上次你去我们家那回,是她五年里第一次出门。叔叔么,他背地里恨不得我死,侄子在南城,也不适合。”
林云涧听着,总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还没想清楚是什么,又听江修淮说:“你呢,也不会待在林家过春节吧?”
林云涧一凛:“那当然不会。”
她瞬间理解江修淮了,作出决定:“好,那咱们春节就去山里看动物开春节联欢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