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头晕脑胀地想着,看不清他的脸,又怕他看出我的发病,便直接闭上了眼。
只感觉繁华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流连了许久,又慢慢地挪到了我的脸颊上。
一边游走,一边轻声地说:“别哭了,是我不好。”
他这样一说,我才发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,眼睛也是如此。
原来我又哭了。
是在包厢里的时候吧?
那时我的确有一段时间是完全失控的。
我的样子一定糟透了……
我在眩晕之中胡思乱想着,恍惚间又听到了繁华的声音: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别哭了,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再睁眼时,我发现四周是一片纯白。
其实严格来说,并非是纯白,而是白混合着其他浅色。
但因为我的视力已经相当弱,所以看着特别像纯白。
我之所以特别清楚这件事,是因为我这样躺了很久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关注天花板。
四周充斥着药物和消毒水的气味,淡淡的,但非常刺鼻。
我仔细地回忆了,最后的记忆是在车上,当时繁华在我的旁边。
可我现在却在医院。
难道繁华已经知道了?
我正想着,忽然听到了开门声。
脚步声传来,我寻声望去,见到一个穿着隔离衣的男人身影。当他走到近前时,我终于看清是郝院长。
他低头看看我,说:“已经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
“还好。”我说,“身上很累。”
“嗯,你感染了流感病毒,没有好好保养。”郝院长说,“需要在医院观察至少三天。”
我点点头:“是谁送我来医院的?”
“是繁先生。”郝院长说,“因为你发烧、昏厥、呕吐。不过我已经告诉他,你的情况是流感导致的病发症。”
我点点头:“谢谢您……”
见他转身要走,忙问:“我的病情怎么样了?”
“片子已经发给梁医生了。”郝院长说,“等他回复,我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
这话一听就明白,我问:“是不是又恶化了?你告诉我,我不会激动的。”
郝院长点了点头:“很不妙。肿瘤的尺寸突然膨胀了接近三分之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