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见面时,这老和尚虽年逾古稀,但精神矍铄,满面红光,看着活到一百多岁都不是问题。
但此时此刻,短短半月未见。
天禅方丈便像苍老了二十多岁一般,脸上布满皱褶,身板也佝偻下来。
甚至不得不拄着一杆禅杖,才能勉强维持站立。
仿佛从一名老当益壮的老寿星,变成了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的耄耋老人。
叶皓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,急忙抱拳道:“高僧,请坐。”
“短短半月不见,你怎地苍老成这般模样?”
“嗬嗬,陛下这是哪里话,贫僧本就上了春秋嘛。”
天禅方丈摆了摆手,笑呵呵道,“人到七十古来稀,老朽今年七十有二,便是明日便吹灯拔蜡,又何足为奇?”
叶皓神情复杂,苦笑着点了点头,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那朕唯有诚心祈祷,愿高僧能长命百岁。”
当即,叶皓坐在天禅方丈对面的蒲团上,端起已经倒好茶的茶杯浅抿一口。
同时心中一阵五味杂陈,坚定了先前的猜想。
当初临别之时,天禅方丈曾说过,大漠气数已尽,覆亡将至。
他愿用自身寿元献祭苍天,为大漠更易气运,逆天改命。
在那之后,原本频频吃亏、久克不下的梁云武、赵鸿和岳汉武,全都大显神威,一举将敌军打得一败涂地。
而自己也终于得以击败松布王,重新夺回了广阳城及南平关。
叶皓自然不会自大到认为,这是他和他麾下的将领们足够英勇。
而此时此刻,看着天禅方丈形同朽木的苍老模样,他心中便彻底坚信。
正是天禅方丈,用自己的寿命,来为大漠逆天改命。
他们才得以大获全胜,将来犯之敌尽数击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