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镖面面相觑。
是了。
叶柏南敢绑了小夫人,一定有万全之策,即使调查,查不出什么,他占了上风,下次警方再询问,他未必配合了。
堂堂的一市首富,不是任由呼来喝去的主儿。
而且,万一不是叶家,另有绑匪,霍家报警,保不齐撕票了。
这时,何姨飞奔上楼,“交管局的王处长太太拜访。”
霍时渡皱眉,“母亲和王太太有来往吗。”
“找小夫人的。”
他坐下,“请。”
王太太拎了礼品,进书房,“霍会长,小霍夫人委托我办一件事,是调取叶家这三天的出行录像。”
霍时渡斟了茶,递给王太太。
“我丈夫去监控室调取,副局驳回了,理由是非公务,浪费资源。”王太太喝着茶,“录像而已,上升什么公家资源了?我丈夫觉得蹊跷,打听了一番,得知梁局和交管副局的关系甚好。”
霍时渡也端了茶杯,神情凝重。
梁姜。
终究是痴情,帮了叶柏南。
“小霍夫人是太太圈唯一一个对我友善的,我一向知恩图报。”她甩出一沓照片,“交管局的上级下班后,我丈夫潜入监控室,拍下了录像。叶太太20号从省道出本市,您母亲的宾利紧随其后,相距十米,驾驶位是霍老先生。”
霍淮康的红旗H5车牌全市的交警认识,叶家的司机也认识,驾驶霍夫人的车,不引人注目。
霍时渡焚了一支烟,倚着椅背,一口接一口抽。
王太太继续,“傍晚六点,叶大公子的路虎出现在东郊高速。”
东郊。
叶太太居住的半山别墅。
环山,环湖,环省道。
地势隐蔽,又四通八达。
。。。。。。
纪杳昏睡了十个小时。
凌晨三点,苏醒。
她睁开眼,四四方方的客厅,月光朦胧。
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男人。
白衣白裤,格外英挺,清隽。
保姆在一旁,恭恭敬敬,“太太,您喝一盏燕窝。先生说,您母亲去世,您伤心,几日没好好吃饭了,大鱼大肉腻得慌,清淡营养的牛乳燕窝最适合了。”
纪杳不搭理,望着男人的背影,“柏南,真是你。”
“不愧是霍家的小夫人,有气场了。”男人仍旧背对她,嗓音含笑,“不过,我更偏爱‘杳儿小姐’,那么娇羞胆怯,讨人疼,而不是小霍夫人。”
“我母亲今天葬礼,霍家在酒楼招待宾客,你绑了我。。。”
“是请。”叶柏南转身,表情严肃,看向玄关处的司机,“怎么,你请杳杳的态度很粗鲁吗?”
司机闻言,鞠躬,“太太察觉了,不肯跟我走,我不得不——”
烟灰缸蓦地一砸,砸中司机脑袋,一霎,鲜血直流。
“你客客气气请太太,请不来,跪下请。”他训斥,“迷晕了她,太放肆。”
司机捂住头,不吭声。
叶柏南踩着玻璃碎片,一步步靠近纪杳,“你猜到司机是我的人,不肯走,不想跟我,是吗?”他抚摸她面颊,怜惜的,柔和的,他手指温凉,一寸寸掠过她,沾着烟草味,薄荷味,和醇厚的红茶香水味。
纪杳没躲,也无法躲,“母亲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