屌丝文学

第五章 云海石林（第1页）

次日清晨，有弟子召集众人齐聚华山东峰。是时明霞初照，紫气东来，巍峨山峰于云气间苍茫而立。众侠士于此间眺望寰宇，山川风色一览无余。

各派齐至，武当冲和道长率先走到中间，众人见冲和道长手持一把黄绿相间的九节竹杖，上有绿松石镶嵌盘龙，稍年长的弟子都识得，正是九门演武中获胜门派才能持有的“九龙节杖。”

五年前九门中共有五名弟子闯过武当派设置的三道考核关卡，最终各派掌门合议，确定冲和道长的弟子琼阳道长为参赛众弟子之首，这把九龙节杖也就留在武当。如今又逢演武之期，冲和道长自然将此杖带来，交予本次作为东道主的华山派。

焦德常躬身接过九龙节杖，转身高举向众人展示，各派年轻弟子见了无不心潮澎湃，摩拳擦掌，待一会尽展所学，头角峥嵘。

接着焦德常便开始叫点参赛弟子的姓名：“少林寺济行、济真、济道、济迟。”言罢少林寺阵营中，四个青年僧人闪身出列。

四人中头一人中等身材，面色黝黑，眼似铜铃，炯炯有神；第二人身形高大，焦黄色面庞，微微有些驼背；第三人身材粗胖，面白如粉，眯着一双小眼；第四个便是济迟，济迟拎着他的镔铁葫芦，在人群中寻着曹旌，使了个眼色，便闪身站在三人之后。他站列第四，显然前三位都是他的师兄。

焦德常紧接着喊道：“武当派清卜、贺满飞、贺云飞。”随着声音，武当阵营中，两俗一道顺序出阵。

为首一人是个俊俏的轻年道士，头戴碧水南华巾，高盘发髻，一身石青色道袍，羽衣翩翩，潇洒出尘；后面两人体貌相似，看上去应是一对同胞兄弟，都是中等偏上身材，相貌精干，二人背后各背一柄长剑，年龄稍长者所背长剑剑鞘稍细，上面纹着一只千年玄鹤、年纪较轻者所背长剑剑鞘较宽，上面则纹着一只四角麒麟。

又听焦德常再念道：“昆仑派陆楚云、吴中奇、陈沧海。”紧跟着昆仑派阵营中款步走出三个高大男子。

这三人具是宽肩阔背，比寻常人高出一截。此外三人手中的兵器也甚为奇特。领头的黄衣弟子单手夹着一个约五尺长的长方形木匣，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；第二个黑衣弟子肩上扛着一把金色鱼竿，不知是什么材质，阳光照在上面，泛出耀眼的光彩，刺人双目；最后一个蓝衣弟子手持一把铁伞，足有一人来高。走到当中，将铁伞往地上一顿。碎石飞溅，显然这铁伞重量非寻常武器可比。

接着焦德常又叫了点苍派杨文蔚与段鹤笙。再下来便是莲花门，焦德常待叫上曹旌与蓝雪言后，对众人说道：“也许诸位并不识得，这位少侠乃是星榆前辈的女公子，她虽然修习鬼谷武功，却也属莲花门人，因此此次代表莲花门参与今日演武。”

此言一出众人均是吃惊不小，昆仑派掌门“狂夫战无伤”宁宗可哈哈大笑说道：“好家伙，莲花门几十年不参与九门演武大会，这一次清风钓叟与星榆公子的传人竟然一并参加，看来莲花门是非要在此次大会夺魁不可啊！”

一旁崆峒派掌门“疯魔太岁”风落天嘿了一声，语带轻佻的说了句：“鬼谷武功？”

蓝雪言听罢，转身对风落天说道：“哎，我鬼谷门这种小门小派的功夫，实在是不值一提，今日演武原本是崆峒派这种高门大户才能参与的，只是不知今日能不能见识得到呢？”

风落天今日见各派弟子纷纷参赛，想起自己门下儿女徒弟尽数中毒受伤，一口怨气本就无处发泄。此时听蓝雪言讥讽自己门下无人，剑眉倒竖，便要发作。

一旁冲和道长连忙过来说道：“风掌门，此次九门演武大会还有一件大事，便是选拔出几个青年弟子，以赴璇玑门之约，崆峒门下弟子此番遭小人暗算，咱们九门定是要讨回个公道。”

一旁江德望也跟着说道：“此次演武虽在我华山进行，但我派也有弟子参与，我与师兄商议，就请风掌门作为主持，最终评较各派弟子，风掌门意下如何？”

风落天看了看二人，强压怒火，嗯了一声，说道：“九门演武历来是各派共商，我怎敢居主持之位，自然是大家共评共议。况且哪些功夫是名门正途，哪些是旁门左道，众目昭彰，自有分断。”说罢狠狠地瞪了蓝雪言一眼。

冲和道长在这一辈武林人士中资望最长，江德望是此间东道，有此二人上来说话，风落天虽然满腹怒气，却终究不便发作。

蓝雪言听了风落天的话，冷笑一声，把头转向别处，不再看他。

焦德常最后点了本派中参加演武的白正羽、江帆二人的名字。此次参赛的众弟子均已出列，算起来共是六派一十六人。

焦德常领众人来到东峰一处崖边，用手向峰下一指，说道：“诸位请看。”

众人顺方向看去，崖下十余米处，突出一片宽阔的平台，方圆足有几十丈长，平台之上，枯木怪石分置交错，竟似一个石阵一般。但细看去却又全无章法，分不清是人为还是天然而成。

焦德常接着说道：“此平台是我华山一处罕有风景，名曰‘云海石林’。事先我与师弟已在台下的怪石、枯木之中藏下一副‘青铜十二生肖’，一会各门派弟子便在这石林中闯这第一关，能寻得任一生肖铜像，再回到峰上，便是过关。”

参赛弟子们听得明白，如此算来这第一关定是有四位弟子不能过关的了，个人心中暗暗盘算。再俯瞰这平台，此时正是清晨初日之时，山间水气最盛，平台早已被一团团云气笼罩。从高处俯瞰下去尚能勉强看清形势，若身在其中，只怕左近之人都不易分辨。确实不负‘云海石林’之名。

焦德常接着说道：“这第一关中，各弟子可以使用兵器，但需点到为止，暗器不得使用”；

“每人找到铜像后，可以先不取得，再助他人寻取铜像，若一旦取了铜像，则需即刻上峰，不得再助他人”；

“铜像可相互夺取，但不得以多敌一，同一门派，需从不同方位入阵，且不得以声音或门派信号联络。可都听明白了？”

众掌门、弟子等听了，都觉得这比武之法虽然新奇巧妙，但让各门派在这乱石迷雾之中相互混斗，似乎有失九门间的和气。但转念一想，既是比武，单独比试和阵中乱斗又有什么分别？这种“实战”演武才显得出真功夫、真本领。

江帆听了师父的话，暗自着恼道：“糟糕糟糕，都怪我性子太急，听话听了一半便跑了出来，我只听得在云海石林比试，却不知还要取什么铜像，现下我对这石阵再熟悉，又怎能知道铜像藏在哪块石木之中？实在倒霉透顶！”

又听焦德常说道：“正泽、正茂，你二人于峰上监察，如有违规伤人者，立刻下去淘汰出阵；正道、正元，你二人于峰上巡视，如有受伤不能参赛者，立即带上峰来，不得延误。”四人领命下去，守在崖口。

最后焦德常说道：“一会各派弟子须依伏羲十六卦方位入阵，各人方位且听清了：

济行，乾位！济真，离位！济道，坤位！济迟，坎位！

清卜，虚位，贺满飞，实位！贺云飞，艮位！

陆楚云，兑位！吴中奇，巽位！陈沧海，震位！

杨文蔚，亡位！段鹤笙，灵位！

曹旌，散位！蓝雪言，亮位！

白正羽，聚位！江帆，景位！

各派弟子现在可以稍作商议，一炷香过后一同入阵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