屌丝文学

第七章 正气堂前5（第1页）

焦德常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，便转身和师弟江德望商议。江德望此时心中其实已有盘算，小声对焦德常说道：“师兄，依我看大家的疑虑就出在曹旌这把兵器上，待我去查看一番再做道理。”

说罢江德望起身来到曹旌身前，语带客气的对曹旌说道：“不知曹少侠的兵器是否可以借老夫一看？”

曹旌刚才是他第一次以这柄鬼牙剑迎敌，此时的曹旌心中犹自忖度着这柄兵器适才临敌时的种种奇异之处。剑身之锋利自不必说，而与莲花门内家剑法相结合后，剑招内劲之贯通，剑气之玄妙，剑意之灵动，皆是他从未有过的武学经历。适才场上众人的交谈他几乎没有听见，直到此时江德望向他借剑，他才恍然初醒，连忙双手将鬼牙剑递了过去。

江德望右手持剑，将剑略微举向高处。众人此时的目光也都聚集了过来。只见这柄长剑通体乌黑，刃至柄长约四尺，流线而成，浑然一身，不见任何人力打造的痕迹。从在阳光照射之下没有一丝光映，看不出什么材质。若不是适才见识过此剑的锋利，谁也想不到这柄剑竟能有此威力。

江德望对着漆黑的剑身反复端详，却感到这纤细的剑体内似乎蕴藏着无尽的黑暗。他用剑几十年，见识过的神兵利刃也不在少数，可对眼前这柄非金非石的长剑却完全捉摸不透，更有甚者心中竟然隐隐受到此剑的震慑。

直到他看到剑柄处两个甲骨文字，喃喃的念了出来：“鬼牙……”

听到这两个字，一旁稍有资历的长者都吃惊不小。原来各派长辈中有不少人都曾经听过关于“鬼牙”剑的传说。听到江德望念出鬼牙两字，在场众人不禁一阵议论，但多数人也只是和高陆洋一样，只听说过女娲娘娘以“三圣”拯救神州的故事，但这究竟只是个传说，鬼牙剑现身江湖，确是从未眼见的事情。

冲和道长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，此时也走上前来，仔细打量这把鬼牙剑。江德望见冲和上前，把鬼牙剑递了过去问道：“道长您也听说过此剑吗？”

冲和点了点头说道：“少年时是听一些前辈说过此剑的故事，相传女娲补天之时，断鳌足以立四极，这巨鳌当时断落一指，遗落人间。此指既有女娲补天时先天无上之灵力，又有异兽断足时悲痛怨恨之邪念，经年日久，终于化为妖物，自称“鬼牙”，为祸人间……”江德望心中暗暗点头道：“怪不得此物阴沉至极。”

冲和接着说道“传说这妖物专以长牙吸人精血，每年在四洲之内各吸满九十九人方肯罢休。害人后还会断其一足，以报当年女娲之仇。只因他是上古遗物，在人间无人能够奈何于他。直到五百年前，这妖物让岳武穆碰上，岳王爷乃是西天金翅大鹏转世，终于斩断“鬼牙”将他降服，更以佛法感化于他，一段因果终于到此结束。后来这鬼牙为了赎回罪孽，便化身为一柄利剑，追随岳王爷在人间斩邪留正。”

一旁众人都听得入神，济迟听到此处等不急的问道：“那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
冲和笑着说道：“岳武穆被害，这柄剑大约便不知所终了吧。其实，这些不过都是江湖传闻罢了，武林中对于历代神兵利器总有传云，又不免以神鬼之说将其夸大，但真正在世上出现的又有几件呢？”

高陆洋在一旁听了走上前说道：“道兄您所听的传闻还真不是凭空杜撰。”说罢便将曹旌如何从岳王神像手中，因缘际会取得此剑的经过当众讲述了一遍。众人听完又是一阵哗然。

江德望听罢点头说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曹少侠也算是一段奇遇了。看来此剑的传说不论真假，纵然不是上古神物，也是前朝神兵遗留。陆贤侄的兵器精钢百炼也总是人间凡铁，自然要略逊一筹了。”一旁宁宗可听后也稍稍舒了一口气。

此时曹旌已从冲和手中接过鬼牙剑，他本就对这把剑心存疑窦，此刻更觉得此剑正邪难测。当下对江德望说道：“江前辈，此剑确不是本派之物，是晚辈在华山脚下偶然所得，若非此剑，晚辈的确不是陆师兄的对手。这一局比试是应由陆师兄晋级才对。至于这把鬼牙剑，既是在华山出现，还是请华山派暂为保管，待寻到原本主人，再归还才是。”

江德望听后忙笑着摆手道：“曹少侠真少年君子也，不过按方才道长所说，这把剑的上一位主人只怕便是岳武穆岳王爷了，你让我们去哪里寻得？”

冲和接着说道“曹少侠不必心存顾虑，武林中兵器易主乃是常事，所谓‘得之不违其道，失之不违其命’。若强行避弃，恐怕有违天道。”

光印大师此时也开口说道：“不错，你能于危难之际得遇此剑，更能善加运用，证明你与此物有缘，我看你就留下此剑便是。”

“此剑在曹兄手中，如度身打造，所谓相物以配才，曹兄剑法内功均胜于我，并非单以此剑取胜。”众人顺着声音望去，原来陆楚云此时已回到庭中，正站在宁宗可身后，看起来身体已无大碍。

比试双方这一番相互谦辞，在场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，众人望向宁宗可，令人略感意外的是，宁宗可对徒弟所言非但没有生气，反而颇为满意。只有一旁的崆峒派掌门风落天面沉似水一言不发。

焦德常见众人大约已有定见，又与几位掌门简单商议后来到庭中宣布道：“本届演武能得见九门中人才辈出，颇胜以往，实在是九门的幸事，更是我派的荣幸。两位少侠不论人品武功，都足为年轻一辈之表率，自然均有资格晋级第三轮比试。”此话一出在场不少人纷纷叫好赞同。

昆仑派众人对这一结果自然没有异议，吴中奇高兴的对陆楚云说道：“恭喜师兄啊，你身体没事了吧？”陆楚云答道：“无碍，师弟下一场比试定要多加小心。”吴中奇点头称是，紧趁利落便向场中走去。

陆楚云嘱咐过师弟，转头看到远处曹旌正向自己微一拱手，陆楚云也抬手以应。他此次来到华山之前，原本自视极高，全未将本届其他门中弟子放在眼里，经此一役已收起先前的傲气，对曹旌这个文质中不掩英气的少年也生出了不少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