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——
哐当――
乒乒乓乓――
房子里各种各样,持续不断的巨响,像是有人在暴力拆家。
桌子,花瓶,茶壶,
壁画,相框,红酒。
纳兰荻根本不在意自己手上的是什么东西,只要是看见的,碰到的,都一股脑掀翻在地。
碎片夹杂着玻璃渣,满地都是纳兰荻的“杰作”。
慕繁星慕繁星慕繁星,他在心底咆哮了一万遍她的名字。
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。
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,准备了这样一大堆不知所谓的惊喜,还耐着性子等着迟到了五个小时的她。
结果呢,他得到了什么回报?
为了一个把她当做生意筹码的男人,和一个指着她鼻子骂的老女人,翻脸不认人!
这件事说出去,简直滑天下之大稽。
从来都是等着女人送上门的他,竟然会为了慕繁星,去问阿伦该怎么讨女人欢心。
现在想想,真是可笑。
“慕繁星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”
玻璃茶几应声而倒。
“慕繁星,一个把你卖给我的男人都值得你惦记这么久?”
色泽如玉的唐朝白瓷花瓶碎了一地。
“慕繁星,你不知好歹!”
马克杯砸在电视屏幕上,留下蛛网似的白色裂痕。
一件件家具被砸毁,除了震怒的纳兰荻,别墅里似乎没有其他活人存在。
“少爷……”
阿伦顶着随时可能被飞来的“暗器”砸个半身不遂的巨大风险,向纳兰荻小心翼翼的靠近。
“你来干嘛?”
纳兰荻冷哼一声,发泄了一身怒火,把自己狠狠砸在白色真皮沙发上。
看着愤怒到近乎自虐的纳兰荻,阿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少爷一向只有睥睨一切的高傲,何时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暴怒。
“少爷,您为什么这么生气?”
“为什么?还不是因为那女人不识好歹!”
面对阿伦可笑的发问,纳兰荻嗤笑一声,壮硕的胸膛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上下起伏着。
炫白的天花板让他深邃的蓝眸染上迷离恍惚的色彩。
她的肌肤也是如此白皙,胜似白雪却比冬天的雪要多一些暖意。
该死,他怎么又想起了那个女人!
“少爷,您以前可从不会为女人生气。”
片刻的沉默之后,阿伦再次忍不住开口,他以前从不会在纳兰荻面前多话。
但少爷今天的反常,让他决定冒险一试。
“够了,你到底想说什么!”
阿伦语焉不详的几句话,每一句都指向同一个答案,那个让纳兰荻震怒到失神的女人,慕繁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