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繁星的脸色已经煞白,嘴唇也没了血色,只有一双曜石般的眸子尚有光芒,不肯熄灭。
她盯着眼前的男人,湛蓝水珠样的瞳孔疏离淡漠,没有半点情绪沾染其中,两片嘴唇薄到近乎无情,怪不得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。
纳兰荻又挑剔了一下右边这女伴的相貌,和左边是不一样的风情,但二者皆无一人可以让他刮目相看。
算了,凑合一个先用着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纳兰荻问。
“我叫莱茵丝。”被问到的女人,脸上浮起娇羞的神色,眼睛有遮都遮不住的兴奋。
“我叫克里斯汀娜。”另一个在旁边抢答,生怕纳兰荻厚此薄彼。
男人方才还有些笑容的脸渐渐冰冷起来,寒霜爬上眉梢,不怒自威。
“我问你了吗?”
“对,对不起,纳兰少爷,我错了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可惜求情对纳兰荻没用,大手一挥,叫克里斯汀娜的人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,连多余的求饶都没喊出来。
莱茵丝在一旁看着,脸上还挂着魅惑的笑容,眼底却有恐惧蔓延开来。
她不敢乱说话,只能笑的温柔可人,贴在纳兰荻身上,但没有刚刚贴的那么近了。
纳兰少爷似乎比以前更加喜怒无常了。
这一切都在慕繁星的眼前进行,但纳兰荻仿佛已经遗忘了她,连半个眼神都没分过来。
她看了看还在纳兰荻怀里依偎着的莱茵丝,脸上似有怜悯划过。
果然,以色侍人,鲜有好下场。
其实想想,自己和她们也没有什么区别。
“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。”
这句话精准无比的落到慕繁星耳朵里。
哦,原来是在杀鸡儆猴,告诫自己。
慕繁星想笑,但唇角扯动,怎么都笑不出来,心底蓦然生出一种厌世的情绪,她现在做的一切有意义吗?
不管是消极接受,还是积极抵抗,对纳兰荻来说,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。难道她真的能改变现有的命运不成?
抬头再看看对面的男人,依旧是深不见底的蓝眸,不然让人看出半点情感,眼神冷峻正盯着自己。
“我知道了,以后我会好好听话,直到你厌倦为止。”
说完这句话,慕繁星就瘫坐在椅子上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目光还残留几分茫然,原本精致柔美的脸此刻没了朝气,只有暮色沉沉,毫无生机。
纳兰荻的呼吸有那么一瞬的停滞,折磨慕繁星本该让他感到畅快,但她越顺从,他的心就越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似的,连跳动都费劲。
他是纳兰荻,怎么可能被慕繁星影响?
“既然如此,莱茵丝,以后你就住她的房间,她就是你的专属女仆,完成所有你让她做的事!”
寥寥数语就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。
“谢谢纳兰少爷。”莱茵丝起身看着慕繁星,目光灼灼,像是要吃人。
“我白天要上班没时间。”慕繁星表情平淡,似乎不受影响。
“那就晚上回来伺候。床上没意思,其他地方也总得有点用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