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梨抬起头,对上师兄冷淡的黑眸。
她瞬间按灭手机,乖巧端正地重新坐好,认真道:“不,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学习师兄辟谷的修真精神,争做一个根骨干净轻信净体的优秀修仙人。吃饭是什么?我不知道。”
令梨呵斥自己:太大意了!师兄辟谷是全宗门皆知的真理,你怎敢以口腹之欲引诱师兄破戒?还嫌自己不够宗门罪人吗?
她装乖的态度不错,可惜点心盒里被令梨一个人吃掉一半的糕点不给她面子,赤条条地摆出铁证。
宿回云在意的不是这个,令梨身份暴露后不再时时刻刻关注斗篷和兜帽的遮掩性,她方才抬头那一下,宿回云瞥见了一抹殷红。
飞斜于眼尾的一抹殷红,像是哭过的痕迹。
令梨端端正正坐好等师兄训话,训话没等来,等来一只掀开兜帽的大手。
“咦?”她怔了下,面容暴露在室内的阳光里,“师兄?”
不都知道是她了吗?这是要再确认一次?
“谁惹你哭了?”宿回云看向伽野,空气剑拔弩张,“是他?”
令梨:!!!
她慌里慌张地摸了摸干涩的眼角,回头问伽野:“很明显吗?”
伽野笑了下,丝毫不理会针对他的凌冽杀意:“还好,没有哭很久,我哄得很及时。”
“我不觉得把人双手反剪五花大绑叫做‘哄人’。”
令梨拿起一块糯米团子,迅速塞进伽野嘴里,堵住他说话的口:“吃,接下来你不许说话。”
令梨不懂,为什么伽野每一句说的都是事实,室内的空气却被他搅得火药味越来越浓,师兄敌意已经鲜明到要把猫猫和她一起砍死了!
“师兄。”令梨双手握住宿回云的手,让他看自己诚恳真挚的双眼,“你不要听他说话,听我说。”
宿回云被握住的手僵了下,慢慢放松,语调回暖:“好,你说。”
“事情要从我离宗出走——不,是离宗游历说起。”令梨尽可能交代清楚每个细节,“……如此这般,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,伽野少主遭族叔暗害,重回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幼年期。”
“我身为凌云剑宗弟子,秉承着日行一善的美好品德,不能弃猫于危险而不顾。于是我毅然决然带着猫猫踏上逃亡之路,坐上免费的商船来到了金鳞城。”
“谁曾想幕后黑手消息如此灵通,竟先我们一步买通拟凤道君!”
“拟凤道君,人面鹅心,与少主的族叔狼狈为奸。不仅意图迎娶师兄,与我宗联姻走上人生巅峰,还谋害猫猫,不惜利用风云会无知的参赛选手!”
令梨越说越气:“师兄!你可千万不能让拟凤道君得逞!师兄清白之身,万不可被恶徒玷污!”
令梨:如若联姻,被牺牲的好像不是宿师兄,是轩师兄?算了,不管这么多,反正总有师兄失去清白。
被宿回云派出去混淆视听又被令梨卖出去嫁人的轩晓:我真他娘的谢谢你。
令梨的嫁娶观十分颠倒黑白,宿回云几次欲言又止找不到纠正的机会,伽野从小听惯了他被许配的话,幸灾乐祸都来不及,恨不得拍案叫绝。
“师兄们在拟凤道君的算计之中,我不便相认,只好与少主相依为命,自力更生。”
令梨攥住伽野的尾巴,软软的绒毛扫在她指缝间:“虽说孤男寡女多有不便,但人和猫之间不需要忌讳。少主小小的一只,每日趴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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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我很乖的。”伽野嚼完了糯米团子,蹭过去让令梨再喂他一口。
令梨喂猫喂多了,伽野脑袋一凑过来就知道他想要什么,熟练地挑了颗青团塞进他嘴里。
“人和猫之间或许不需要忌讳。”宿回云冷眼旁观,观不下去,“他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?如今恢复人形了,还要趴在师妹肩上走吗?”
“难说。”伽野挑眉,“我身上药效未解,全赖阿梨昨夜胡来才暂时恢复人形,指不定什么又变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