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没见,方浴月本以为自己有许多话想跟凌霄说,可是当二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时,她却无从开口。
“月儿……”
“凌霄……”
二人同时开口,打断了这份尴尬。
“月儿你先说,”凌霄望着方浴月,自从她进门之后,他就一直这样望着她,生怕她会消失一般。
方浴月低头,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:“这两年你过得可还好?”
“不好,没有你在的日子,一点都不好,”凌霄深情地看着方浴月的眼睛,见她羞怯地低下头后,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容,“你呢,这两年都去了哪里?”
“就,就四处走走,”方浴月不打算告诉凌霄实情,她在枫叶山庄的事,不想让其他人知道,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凌霄凝眸看着方浴月,似是在判断她说这话的真假,不过也只是短短的几秒而已,有些事他不想强求方浴月,就像她不想强求自己一样。
“只要你过得开心,我便开心,”凌霄起身,缓缓走到方浴月的身后,语气顿转,“月儿,你这身衣服……”
“啊,这个是为了方便起见,所以特地换上的,”方浴月扯着身上的男装,这才注意到自己来得太急,忘了换回女装,“一个女孩子在外,安全是最起码的。”
凌霄看着方浴月挺直的后背,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随后转身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,声音笑着打量了她一遍:“不错,还挺好看,只是感觉有点眼熟不知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吗,可能穿这种衣服的人挺多的吧,”方浴月心虚地转过头去,不看凌霄的脸,想转移话题,却又不知道怎么转移,只能这样尴尬地看着别处。
方浴月自认活了两辈子算是个比较聪明的人了,可如今面对着凌霄,她怎么就像是哑巴了一样呢?
“可能吧,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穿女装的样子,”凌霄见方浴月窘迫地很,也就不打算再逗她了,毕竟刚回来的人,他若是给逼急了又走了,那就得不偿失了,“月儿,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,大夫开了些膏药,让你记得按时涂抹。”
被凌霄一阵捉弄,方浴月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伤,她从受伤但现在都还不知道伤势如何,只是从身体上大概知道应该伤及不了性命。
“嗯,我回去就把药抹上,”方浴月捉摸着要不要自己亲自配点膏药,顺便再配些其他的东西。
“待会儿就让人给你送过去,不过若是月儿觉得有些不方便的话,我可以代劳,”凌霄目光如炬地盯着方浴月的身体,好似会燃烧起熊熊烈火一般,“我不介意。”
方浴月心中一阵无语,马上就心领了凌霄的好意:“不劳烦王爷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不得不说,就算是过来两年的时间,凌霄依旧喜欢看见方浴月因为害羞而微微红起来的脸颊,明明是个清冷的美人,可只要一紧张脸就会像火烧云一般红到了耳根子。
“对了,你可还记得那晚袭击你的人是谁吗?”正事要紧,凌霄还是分得开轻重,“可有什么特殊的标志,比如穿着,或者是武器什么的?”
被凌霄这么一说,方浴月认真想了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,不过她的脑海中除了一个个黑衣人外,想不到别的东西了,最后只能对着凌霄摇了摇头。
“既然如此,那么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,”凌霄握住方浴月的手背,让她安心,“威凤暂时查出那群人跟方府拖不了干系,既然你没有看见什么特殊性的标志,这群人来自方府便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“我也猜到过这种可能,只是我不明白,这两年来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在哪里,那方府的人为什么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我呢?”方浴月没有把自己遇见扶修道长的事告诉凌霄,她现在还不敢肯定这件事的危险性到底有多大,她有她的原则,坚决不会连累到其他人。
凌霄摇摇头,这一点他也想不明白,但他相信威凤的消息不会错。
两年前方浴敏放出消息,说方浴月已经烧死在了树林当中,那一刻他就一股预感,方浴月的失踪跟她一定有莫大的关系,只是这两年来他一直没有找到线索,而方浴月也正像她说的那样,被一场大火烧得灰飞烟灭,毫无踪迹。
而现如今,两年后,她一回来便遭到追杀,这到底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这其中有某种联系,令凌霄怎么想也想不透。
“这件事我自有打算,时辰不早了,就不打扰王爷你休息了,”方浴月说着站起身来,准备离开这里。
“月儿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凌霄越是想不透,就越是不敢放方浴月走,他起身一把拦在了方浴月的面前,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胸口却倔强地跟石头一样的女子,“你有什么事大可跟我说,我一定会帮助你的。”
方浴月笑了笑,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:“我能有什么事,可能就是运气不好吧,王爷的好意月儿心领了。”
绕开凌霄,方浴月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,明明不想做的这么绝情,可是,可是她改不了。
她从小就是个要强的人,不想欠别人的,不想拖累别人,只要是自己能做的,就坚决不会麻烦任何人。
凌霄本想挽留方浴月,可是一想到她那双清澈到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时,又觉得无比凄凉,最终抬起来的手还是放了下来。
她到底怎样,才能对他放下防心呢,到底要怎样才能将她自己全心全意交给他呢?
凌霄这辈子从未想过要守护某个人,他不相信所谓的情爱,直到遇见了方浴月。
明明可以见死不救,明明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可她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了他一命,他凌霄的命,是方浴月给的,他这一辈子也只会守护她一人。
方浴月回到房间内只觉得胸口突突突地跳,令她觉得很是烦闷,深深吸了一口气,方浴月索性不再去想,脱下了外套查看身上的伤口。
入眼所及,令人触目惊心。
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纵横交错这好几道伤口,这还单单只是正面,背部还不知道有多少条伤口。
“下手还真的恨!”方浴月咬咬牙,在伤口上抹了一层膏药,每抹一下,都疼得她浑身颤抖,同时也让她狠狠地记在了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