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臂和尚口中哀叫,另一名金衣僧面色发青。
江晨的目光在两名和尚脸上来回游动,冷声发问:“除了你们四个,浮屠教这次还来了多少人?”
断臂和尚仰天狂笑。笑声悲激,夹杂着断臂痛苦的抽气声,听在耳中格外怪异。
江晨心叫不好,刚想收剑,却见那和尚身子往前一撞,剑尖“噗”地刺进胸膛。
江晨吃惊之下松手,那和尚的身体失去了支撑,一头栽倒,大半个剑身从背后透出来,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江晨脸色难看,瞧向金衣僧,道:“现在只剩我俩,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,只要你老实交代,我保证饶你性命!”
金衣僧喉头耸动,“嗬嗬嗬”惨笑起来。
江晨从金衣僧面上看出了一抹决绝之色,顿时觉得不对——金衣僧身躯中传出来的灵力波动剧烈得难以置信,好像如决堤的洪水,要将整具皮肉摧垮。
江晨手指一用力,立即扼碎了对方颈骨,仍觉得不妙,右臂一甩,将尸体朝空中抛去。
“轰隆”一声,尸体在空中炸开,血肉碎末四散飞溅,无数万字咒迸射,将附近的枝叶都洞穿震断。
江晨脸都青了。
如果不是他见机得快,若被这和尚近距离自爆的话,自己纵使能活下来,必定也要身负重伤。
四名偷袭者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,好一伙宁死不屈的狂信徒!
鲜血汩汩流淌,汇成血泊。
江晨望着草地上三具尸体,眼神冰冷,向丛林深处扫望。
风一阵突然吹来,血,草上飞起,屑,风中飞舞。
良久,江晨吐出一口浊气,迈步向北。
层层枝叶遮掩的树冠中,一名白衣胜雪的秀美女子,右腕被英俊苍白的青年紧紧握住。
正是江晨的两位老朋友,乾达婆和平等王。
两人凝神屏息注视着下方,目送江晨走远,白衣女子才从平等王手中抽回右腕,愤恨地问:“为什么拦我?”
平等王无奈地笑了笑:“没看出来吗,他一直在等你下去。”
“那又如何!”乾达婆近乎失控地尖叫,“刚才那么好的机会,只要我俩配合四位珈蓝一齐出手,姓江的必死无疑!”
“你先冷静一下……”平等王往后缩了缩,揉着眉心道,“都喷了我一脸口水。”
“你说!你说啊!”
“好好好,我说。刚才的那些机会,都是他故意露给你看的。他只是想引你出去,如果我没有拉住你,地上躺着的就会多一具尸体了。”
平等王的眼神微微有些异样,盯着乾达婆的脸,“更悲惨的是,你长得这么漂亮,连我看着都有些心动,难保他不会在杀死你之前多干点什么……”
乾达婆面容顿敛,眼睛眯起来,再看不到一点狂态。但从她身上透出来的杀气,比之前何止浓郁了十倍。
“你在调戏我?”
“冷静,冷静!你知道我的癖好!”平等王连忙道,“姓江的走得不远,你想让他发现吗?”
这一句话果然奏效,一听到那个人的名字,乾达婆的满腔怒火都被转移过去。
她拧着十指,表情阴狠,冷厉地道:“现在到底该怎么对付他?”
平等王沉声道:“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,那就是他比以前更强了,我们两人合力也不是他对手。”
“然后呢?灰溜溜地逃走吗?”
“我们不能跟他正面硬拼!最正确的做法是将这边情况回禀给尊者,请她亲自出马!”
“所以四位珈蓝就算是白死了?”
“当然不算白死,他们的牺牲至少保全了我俩的性命。”平等王眼见乾达婆的面容有些扭曲,赶紧补充,“而且还探明了姓江的修为,这是大功一件,我一定会在尊者面前为他们请功的!”
乾达婆咯咯娇笑起来。
笑声清脆动听,平等王却听得心中发毛,问:“你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