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分百无法插手吗。”
林鹤肯定,“百分百。”
陈崇州嗯了声,摁下打火机,真正的样本瞬间焚为灰烬。
他丢进水池内,指腹摩挲着绿色的仪器按钮,“我很好奇,何时了究竟捏住你什么把柄。”
林鹤苦笑,“我着了何二小姐的道。”
没把柄,就制造把柄。
何时了深谙男人本性,无外乎,金钱,名利,美色。
太新颖的招数,男人多疑,反而绕开陷阱,越老套,在他们眼中越正常,自然吸引力大。
清洁工收走了办公室的垃圾,统一堆积在后门的清洁区,角落潜伏已久的安桥下车,捡起清洁桶内的样本袋,返回。
陈渊接到她打来的电话,特意避讳张理,戴上耳机,“讲。”
“林鹤扔了一份样本的包装,是红色字迹,C。”
C。
程世峦的样本。
看来,林鹤临阵变卦,是陈崇州背地里耍诡计了。
陈家人脉广,陈翎从政,陈政和陈智云从商,在政商两界,通融粉饰一些事,易如反掌。
可跳出这方面,无从下手。
陈翎作为局级干部,极少以权压人,被同僚抓到小辫子,惹麻烦。
纯粹的权力,很难大张旗鼓使用,相反,何鹏坤借着央企老总的胚子,手上的势力,动用蛮方便。
挖背景,抢资源,截工程,是畅行无阻。
一旦二房娶了何时了,对长房是一种毁灭性的制衡与威胁。
陈渊从后视镜瞥后座,张理在看书。
他靠边停,“张叔,我买包烟。”
走进便利店,陈渊在收银台选了一盒软中,同时打给安桥,“让胡医生重新掉包。”
胡医生是亲子鉴定科的二鉴,林鹤是部门一鉴,两人在工作中不睦。
这茬,是林瑜无意泄露,未曾想,帮了陈渊大忙。
至于何时了打探到的底细,林鹤与林瑜是叔侄不假,林瑜出面,林鹤也答应做手脚。
前提是不违规。
这个前提,断了陈渊的后路。
因为他的计划,即使孩子是陈政的,要篡改为不是。
基于此,他暗中放弃了这条渠道,将林鹤当成鱼饵,钓何时了与陈崇州上钩。
饶是他们联手掉一万次包,也尽在陈渊的掌控中。
安桥说,“我保留了程世峦的样本包装,藏在后备箱。”
陈渊笑出声,“相信父亲会很感兴趣。”
电话那端,有发动引擎的噪音,“您准备今天揭穿二公子吗?”
“不。”他否决,“过早亮底牌,老二不会认输,他有道行颠倒黑白。只有出报告那天,整座冰山浮出水面,船撞击上去,才倾覆得彻底。”
安桥驾车驶离华司后门,“那万小姐的用处呢?孕期7周半了,再耽搁容易露馅,她最近情绪很差,我怕万宥良对您产生怀疑。”
陈渊结完账,撕开膜,立在屋檐下点烟,“她的用处,是阻碍何时了嫁陈家。”
“办得到吗?”安桥不可置信,“陈董一心要何家这艘船。”
他叼着烟蒂,笑意高深目视前方,“是吗?但何家未必要陈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