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那女人在,又怀了孕,场面一激烈,万一出现意外,凭他的脾气,保准捅娄子。
她不得不强颜欢笑,上演一出折中的戏码,“我相信崇州哥哥会顾全大局,给我一个圆满的解释。”
说完,当场离开。
走出庭院,何时了拨他的电话,没拨通。
情急下,她联系了薛岩。
那头,薛岩接到电话,匆匆跑下台阶,隔着竹帘汇报,“何董在兰园应酬,发现您了。”
陈崇州停住,转过身。
一池的水,波澜四起。
“只有他?”
“不少商场的人。”
沈桢端着汤盅,越过他肩膀,“陈政在吗。”
薛岩摇头,“陈董不在。”
她顿时松口气,陈崇州垂眸看她,“害怕他?”
“他凶。”
原本,这节骨眼遇到何鹏坤,是一桩麻烦。因为应付他,比敷衍陈政的难度大。
但这句,惹他笑出声,“谁也不会凶你,有我在。”
陈崇州上岸,穿戴整齐,吩咐薛岩,“照顾好她。”
紧接着,从桂园出来,在拐弯的廊檐下,与何鹏坤碰面。
“何伯父,到这边用餐?”
何鹏坤目视前方,腔调阴恻恻,“时了也在。”
“是吗。”他故作诧异,“我记得她喜欢粤菜,对其他菜系不感兴趣。”
“有兴趣,可撞见不该撞见的,赌气回去了。”何鹏坤非常不满。
陈崇州伫立着,明面从容不迫,“时了很体谅我的难处,答应由我自己解决。”
“难处?”何鹏坤兴师问罪的架势,“你解决了吗。”
“正在解决。”
他不依不饶,“我好奇结果。”
陈崇州没回应。
何鹏坤也领悟这份缄默的含义,“崇州,以你二房的出身,搭我何家的姻亲,是你高攀,你承认吗?”
浓浓的戾气,从眼底一闪而过。
陈崇州仍旧恭谨温和,“承认。”
何鹏坤愈发不留情面,“时了下嫁,不是嫁到婆家受委屈,那些不入流的野货色,不要脏了何家的眼。我器重扶持你,你也摆正身份,拿了华尔的钱,你敢玩过河拆桥的把戏,欺骗亵渎时了的感情,我可不容你。”
他态度和气,没有丝毫波动,“何伯父的教训,我记下了。”
何鹏坤没多言,拂袖而去。
远处聚集的部下,尾随在他后面,浩浩荡荡消失于那扇门。
陈崇州眉眼皆是寒意,在原地松了松衣领,冷着脸返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