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顾千月和他,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相处过。
但如今见到他,顾千月总有一种对着老朋友的感觉。
虽然他也算是和君奕玄一起欺瞒了自己,甚至将她的人生害得很惨。
但她恨着君奕玄,却奇怪的,恨不起君北离来。
或许是因为他唇边永远有一抹温柔的笑意,让人每次见到,心里头都如沐春风。
是真的恨不起来。
“你今日感觉如何?”顾千月执起君北离的手,给他把脉。
风驰说他身体不适,才不能陪自己回将军府。
今日见他虽然脸色还有几分苍白,不过,脉象似乎没什么问题?
“是毒发了吗?”
君北离不想让她担心,想摇头,却见她眼神真挚执着。
也不忍心骗她。
“前夜忽然毒发,喝过沐安宁的血之后,便好起来了。”
“她的血为何能压制你体内的蛊毒?”
“毒蛊?”君北离眼底掠过一丝讶异。
所有大夫都说这是毒,从未有人提过这是蛊。
顾千月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夫,但,很神奇的是,君北离愿意听她的说辞。
或许是,他只是喜欢听她说话。
“你认为,我中的不是毒,是蛊?”
渐渐,就睡得安稳了。
一觉到天亮。
第二天,顾千月是在一道温热目光的注视之下醒来的。
揉了揉双眼,看清楚站在床边的人之后,她吓得猛地坐了起来: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阿离?”如今站在床边的人,竟然是君北离。
更让顾千月奇怪的是,昨夜她明明在长椅上睡着,为何醒来之后,就发现自己睡在床上?
这里,原本该是君奕玄睡的地方!
“四皇兄呢?”她猛地坐了起来。
周围看了一圈,房间里除了她和阿离,并没有其他人。
“你在‘我们’的寝房里,找四皇兄?”君北离似在浅笑,又似,什么表情都没有。
至少顾千月听得出来,他这话并没有半点要责备的意思。
“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。”她揉了下眉心。
君北离立即关心道:“不舒服?”
“只是有些疲累。”最近,不是生病,就是受伤。
总感觉,每日都活在了担惊受怕中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问道:“……他呢?”
“夜里收到乱贼的消息,半夜就出城杀敌去了。”
顾千月的心头一紧:“他昨夜喝了那么多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