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,都是真正的勇士。
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,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。倒下的人,眼中映出妻儿那浅笑着的模样,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。
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,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畔响起。
乌云在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,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。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绽开,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,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。
此刻,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,两边阵前,各自的将领疲惫而又决绝的对峙着,不肯退让半分。
魏景和身上早已沾满了血迹,或兄弟的,或敌人的,血迹混合,谁也分不清。
只见魏景和轻轻将剑一挑,便划破了耶律狂烈而狠厉的剑招,遂而用手臂绕过他的手腕,疾速闪电般环上耶律的脖颈。
不料竟被耶律逃了过去,反而想要凌空劈下,取下魏景和那双勾人的双眸。
魏景和将头向着后方轻轻一仰,竟化解了耶律凶狠的攻击。
不知不觉中,两人竟已接近百回合了,两人依旧厮杀得热烈中,而他们四周则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海洋了。
而看向李让那边,亦是义无反顾地厮杀着。
满地的鲜血,染红了整个大地,却没有一人想要退缩。
江浙身披盔甲,挥舞着长枪,仿佛在用鲜血绘上一幅山河之画,而那颗盔甲下面的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,如同旗帜一般,屹立在将士之前。
然而危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。
只见江浙顷刻间竟被五人包围夹击,江浙立即用长枪挥向面前的敌人,一个回旋,将众人打退了些。
正在江浙稍稍放松一些,想要乘胜追击之时,却被身后的贼人钻了个空子。
而江浙自然看不到后面的场景,正欲挥枪向敌,只见身后的胡人亦是举起了手中已染满鲜血的大刀。
“江浙,小心——”魏景和见状,紧着大喊提醒道。
江浙心道不妙,稍稍撤身,向后转去,堪堪躲去一劫,却仍是叫那胡人砍伤了臂膀。
江浙毫不犹豫,举起长枪,向那贼人刺了过去,贼人一招毙命。
然而,江浙的臂膀却血流不止,鲜血顺着长枪滴落到地上,而江浙也感觉自己变得越发的无力。
魏景和不再与耶律周旋,出剑愈发迅猛,一时之间,竟击得耶律节节败退。
魏景和趁着耶律不备,一剑向耶律刺去,而耶律一时没来得及闪躲,竟被魏景和刺伤了脸颊,瞬间溢出鲜血。
而魏景和也不再逗留,朝着江浙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江浙的右手逐渐变得无力起来,只好用左手持起长枪,攻击着周围的胡人。
魏景和赶到江浙身边,挥舞着手中早已沾满鲜血的利剑,驱走了江浙身边的贼人,一把捞起江浙,向着城门撤退。
李让见状,紧着下令:“撤退!撤退!掩护江指挥使和镇南世子。”说着,手上又解决掉一个敌人。
三人带着士兵向城中退去。
胡人不禁自喜,“三殿下,他们逃了,可否要追击?”士兵问道。
胡人的三殿下眯了眯眼睛,心道:呵,竟如此不堪一击,竟敢与我斗。
“追!”三殿下下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