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官纷纷跪下,朝着陈伽罗纳头便拜:“臣等恭贺陛下,陛下万年,大元万年。”
陈伽罗微笑着点点头,很享受百官对他的吹捧。
在一阵无聊的寒暄之后,陈伽罗结束了早朝,只留下右相柳毅和他一同入暖阁议事。
君臣二人来到暖阁中,二人对坐在榻上,秦如意上前,给二人斟上茶,准备退出暖阁,留下君臣二人议事。
陈伽罗摆摆手,示意秦如意不需要退下,伺候在一旁就行。
“如意啊,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了,我信得过你的人品;以后没有我的命令,你就留在暖阁中伺候吧,好歹暖和点。”
秦如意躬身行礼道:“诺!奴才谢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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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伽罗没有说话,而是从袍袖中,掏出了暗卫送来的密报,递给了右相柳毅。
柳毅接过密报,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,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“昭阳王殿下,这是担心功高盖主啊。”
陈伽罗长叹一声,无奈的说道:“难道在他心里,朕就那么不值得他信任吗?朕就是一个会为了名利,伤害自己亲儿子的恶人吗?”
柳毅没有说话只是悠悠的端起茶杯,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茶水。
其实柳毅非常想说‘你难道不是那样的人吗?要不然今天闫海的事儿又怎么说呢?’
陈伽罗看到柳毅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性,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,他右手食指指着柳毅,恶狠狠的点了柳毅几下,似乎是要隔空将柳毅戳出几个窟窿来的。
二人相识数十载,柳毅心里在想什么,陈伽罗又怎么会猜不到呢。
结果,陈伽罗的所有举动,都被柳毅给干脆利落的忽略了。
柳毅就那么坐在陈伽罗对面,自顾自的喝着茶,完全不去搭理恼怒的陈伽罗。
陈伽罗见自己这么半天都做了些无用功,无奈的长叹一口气,似是摆烂般的说道。
“老家伙,你有什么话就直说,别在这里装深沉,怪烦人的。”
柳毅放下茶杯轻咳一声道:“陛下啊。不是老臣不说话,而是老臣不能说啊。”
“这不前几天嘛,礼部侍郎孙静家的儿子,在皇家官学被人给欺负了。欺负孙家小子的那几个小崽子,家里还不及孙侍郎家呢;可是他们偏偏就敢欺负孙家小子,陛下您说这事儿怪不怪?”
陈伽罗听到柳毅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,很是恼怒,正欲开口呵斥柳毅,未曾想柳毅完全没有给陈伽罗开口的机会,继续说道。
“后来呀,我就问我家那三小子,说那些小崽子们,怎么就敢去欺负那个家境比他们殷实,父亲官秩比他们家里长辈官秩更高的孙家小子?”
“我家三小子就说啊,孙家小子之前反抗过,和那些人也打过架,但是呢,结果比现在还要惨。”
“人家那些小崽子们挨了打,家里人都会来皇家官学为自家孩子撑腰;只有那个孙家小子,挨了打不仅家里人不会过来给他撑腰,还会因为身上有伤,被误认为是不学好,受到家法的惩戒。”
“一来二去,孙家那小子就不敢再还手了,只能默默的忍受着那些小崽子们对他的欺辱。”
柳毅喝了一口茶,润了润嗓子,接着说道。
“我找人查过了,那个孙家小子,是孙侍郎的亡妻所生,和现在的侍郎府主母没有半毛钱关系。”
“孙侍郎亡妻仙逝没多久,孙侍郎就再娶了,娶的还是蓟州沈家的嫡小姐,虽然不是嫡长女,但据说也是深受沈家掌家器重的女娃子。”
“有了后妈,就有了后爹。老人诚欺欺我!”
“自从侍郎府换了新主母后,孙家那小子就被赶到了偏院去住,不准他再进侍郎府正院。”
“起初,孙家小子衣食住行上,侍郎府还不会特别亏待,只是放任其在偏院待着,不闻不问罢了。”
“后来,侍郎府新主母怀孕,诞下一子。”
“孙家那小子就成为了侍郎府新主母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