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也要雇一帮受淹人家的妇人干活。给她家杀鱼洗鱼敲鱼肉炒鱼,连鱼皮都要给扒了,她要做泡椒鱼皮。
每家都会挑选出一位,让能挣点是点,将家里的损失补一补。
外带雇她那一帮村东老姐妹们,能干得动的她就雇。
许老太还开玩笑说,俺们女的老了,总是招这个嫌那个烦,说我们碎嘴子,这回让村里汉子们好好看看,她们不仅能撩闲还能挣钱。
包括岁数小的娃子,都给她出去捡柴,就算不给发工钱,许奶奶也会给定期发点好吃的,让补补钙长高个。
老万家大哥听傻眼,抽烟袋再次烫了嘴,合着许家祖孙俩把村里从老到少的妇人包圆了,都要雇走让挣钱。
行了,他这个烟袋还是掐了吧,要不然总烫嘴。心下更有说不出的佩服和怅然。
这回真觉得自己,比许家大当家低了不止一个层次。
而坐在这里的人,七叔家就遭淹了,闻言一把年纪忽然不知该说啥话,只在心里下狠想,这把不用四哥去得罪人丑话说到前,凡是被许家雇走的,他要先挨家敲打敲打。
还让人家怎么为村里人着想?
倒是王玉生率先发言:
「其实刚刚看到田芯手里那份名单,我这个当伯伯的……唉,感觉还不如个孩子。
就不多说了,那我也表个态,咱们这片新房,不能这一块那一块乱套。
不知我想的对不对,像是卖吃的就要聚一起卖,你不能让人隔几家喝粥,再走几家吃饼子。更不能大家都做一样的饭食,然后互相抢起买卖。」
而他的态度就是:「我王家那两间屋子,任由村里安排,就算分头上不咋挣钱还挺累的买卖,我也接,只要别给人家留下印象乱七八糟就行。」
老万家大哥立马接话:
「玉生这话正是我想说的,我家那四间屋子也任由安排,全听你们的。
我再说句实在的,今年白借给村里让别人干也没事儿。你们这些管事的不要有负担,要用吱声就是了。
只要商队来了,毕竟我家没有这一摊,只卖给许家妹子冻豆腐就够赚。
不过,玉生那话我赞同,确实不能瞎干,要由村里给出几大块,最好每家做什么饭食也确定下来,别起了冲突。」
美壮和许田芯就在这时端杯端茶水进来。
美壮闻言道:「我也是。」
具体怎么回事不知,她同意就是了。
再说她脚绊一跤摔江里,多亏叔伯们甩绳子不放弃她和她男人,一个个手都拽出血了,她如今才喘着气。
四伯忽然哭了。
吓得刘老柱:「你老怎的了?」
没怎的,就是觉得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,大家拧成一股绳就是了。在坐的都在想招各种拉拔。
四伯不好意思将心里话说出来,只哽咽道:「柱子,你作为里正,他们表完态,你讲两句。」
「我?」刘老柱心想:他名下十间房呢。
虽说他会留下四间房契,给老儿两间,
大哥和弟弟一间。剩下六间白送村里让大伙占着挣钱,可那是指将来。
目前,他家连四间都用不上,真能用上的就两间。
一间给替他挨打的弟弟留作卖牛卖骡子,以防商队过来骡牛受伤或是累死,他弟的骡牛就能顶上卖了。
即使这般,其实也不用占个屋子给他弟家住,他弟镇里有铺子,他和胡椒就能帮着代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