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给自己花钱排第一,给家里人买礼物排第二,第三就是送礼。
没送完礼,就不能给村里掏钱开学堂。
「送礼?」
许田芯点点头:「对啊。」
许田芯心想:比如送你。
买了不少便宜花草多有感激,感激不能只说说,到时挣了钱就送白秀才你一个水滴漏钟表,希望你鹏程万里。
白慕言眼里闪动着沸腾的光。
他望着许田芯的五官,脑中闪过,眼波明,黛眉软。风有约,花不误,不相负。
但嘴上却忽然说正事道:「你刚刚说的那种,按照那个尺寸,我现在就交定金定下两个,这是银票,收好。至于我的分成,回头多卖几个再一起算,你要记清楚,别少给我一文。」
「啊?」许田芯看着银票,头回见。
「这是我确定,你做好就能卖出去的。」
白慕言下意识的惦记,他担心自己要是先不买两个,他听刘里正讲过许家的情况,田芯儿又哪来银钱去定制大量的齿轮和付给人工钱。
也怕许田芯不收,才添了句确定能卖出去。
不过,事实上也确实能卖出去,香山那位一起启蒙过的同窗就能买。
白慕言拿起粗糙的炭笔,又对许田芯说道:「我帮你重画一张制作图吧。」
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。
只寥寥几笔,许田芯就真诚夸奖道:「我天,妙笔生花,原来你画画这么好。」
她差点以为白秀才,真的是靠勤能补拙只会念书,根本就不会品茗吹箫画画这些。结果你看人家画的那小鸟,一看就是好鸟。
白慕言听到许田芯这话笑了下,继续认真地画着。
其实他已经许久不动笔作画。
小时候也曾想靠作画安身立命,后来才知,想养家不止要有先生夸赞的过人天赋,还要有殷实的家境,圈中的名望,适宜的机遇,缺一不可。
可事实上,哪有人会高价买一位无名小卒的画挂起来,比科举还难。
想清楚后,他就再没有动过画笔。即使有时为抒发感情想画几笔,也会遏制住内心的渴求。毕竟就算看杂书,或许都能对科举有益,唯独作画,不能马上给予实质。
今日,白慕言没有遏制内心渴求,想给许田芯画一幅好看的「流逝图」就画了。
他觉得自己画的不仅仅是制作图。
而是我愿提笔尽力画下你想要的模样,也既许你一人承诺与你合作,就会尽光阴上的慷慨来帮你赚钱。
他会寻好多好多的同窗来买水滴漏,好在人缘一直不错。
如此,只为你刚刚描述过的,赚完钱后的人间星河。
门外。
王玉生刚刚被人找走问事,感觉自己就转个身的功夫,怎么里正叔就听哭了呢,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追问下,刘老柱才抹着眼睛心里潮乎的说:「总许那钱没到手的诺,忽悠的我分不清西东。」田芯学坏了,和她奶奶一样,没咋地呢就能先给人感动哭。
又说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:「其实家里这一堆一块,不用田芯儿怎么干活。必要的话,她做完皂后可以常出门走走嘛。她咋见谁都能卖不少银钱呢。」
真牛啊,咱二道河的丫头,应该多出门认识认识人,备不住财源广进。
刘老柱正哭着,远处忽然喊道:「里正叔,来找茬的人啦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