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嫌我是泼妇,忘了你当年是怎么跪在我爹娘面前苦苦哀求的!我只恨自己没有听我娘的话,你陈语堂就是一个得志便猖狂的中山狼!”
从前卫氏还奢望着自己的夫君能够回心转意,但自从长子死后,若不是还有幼子在,对陈语堂,她恨不得生啖其肉!
陈国公最恨的就是卫氏提起从前,总是时刻摆出一副恩人的嘴脸,他紧紧咬着后槽牙,冲着幕僚道:“你们都退下!”
幕僚们早就如坐针毡了,闻言如蒙大赦,赶紧避出了屋子。
“卫心兰,你看看自己还有半点国公夫人的样子吗?连田边村头的妇人都比你体面!”陈国公的眼神充满了厌恶。
若是从前,卫氏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该有多伤心,但自从长子去世,卫氏的一颗心已经形同槁木。
听了之后,不由冷笑连连:“在你心里,是我比不上她们的奴颜婢膝吧。以前我还不懂,你放着出身名门的我不喜欢,偏要去喜欢那些下贱胚子,后来我总算懂了,你陈语堂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!”
“卫心兰!”陈国公高高举起手里的茶杯,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。
“你敢吗?”卫氏笑着迎上前,指着自己的脑袋,“来呀,陈语堂,对着我这里砸下来!”
“你!”陈国公的手指险些把杯子给捏碎了,他气地浑身都在哆嗦,半晌才压下了心底的怒火。
夫妻多年,他都没有摸透卫心兰的性子,这个女人前脚能笑眯眯地对你,后脚就能发疯。
“说吧,你这次来闹,又是为了什么?文杰已经那样了,我不能让陈家断了香火。”陈国公以为卫氏这次来闹,依旧是为了爵位的归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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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国公不提还罢,卫氏听了,忍无可忍地抽过去一个耳光。
“我儿子有今天,还不是拜你那孽种所赐!我真悔啊,当初那个孽种一生下来,我为什么不把他直接溺死!”
陈国公一时不妨,生生挨了卫氏这一掌。
他霎时目眦欲裂,如果不是淮安大长公主还在,他真想一剑杀了这泼妇!
“文杰自己造孽,关令昂什么事!”
陈国公话音刚落,门外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,一个小厮哭喊道:“国公爷,求你救救我们三公子。夫人身边的令妈妈不知何故,带人闯进了三公子的院子,把三公子给抓走了!”
“卫心兰!”陈国公听到爱子被抓走,胸口陡然一阵闷痛,他又惊又怒,“你是不是疯了?!”
“对啊,我是疯了!”
卫氏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“把人带进来,让我们的国公爷也来听听,他生的小杂种做的好事!”
很快,陈令昂便被推搡着进了屋,一张白皙、清俊的面庞青青紫紫,像是开了染坊般。
“父亲……”
陈令昂被压着跪在地上,一双眼睛微微通红。
“儿子自问对母亲还算孝顺,从无不敬之处,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如此羞辱儿子!”
“小杂种给我住口,凭你也配叫我母亲?!西院那个下贱的舞姬才是你的生身之母!”
卫氏一个茶盏扔过去,将陈令昂的额角砸出了鲜血。
爱子当面被打,这让陈国公如何能忍,他指着卫氏:“你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