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确实像图娜说的那样,她很安全,而且飞羽族的人对她也都很友好。就连地位最高的巫医,也亲自到了图娜的帐篷,来给齐雁来看病。
原本觉得巫医只会搞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,齐雁来并没有当回事,谁知这位巫医不仅会搞祭祀那一套,望闻问切把脉施针也都很精通,一下就看出来她是被阳光灼伤,扎了几针又给了点草药敷上,两日就完全好了,她再也没有理由继续装瞎了。
看来自己对这些族群部落还是很有偏见的,原本以为这些人都过得艰难,哪成想人家自给自足,过得十分惬意又舒服,并不是她所想的不开化的蛮夷。对于自己这点想法,齐雁来深深觉得惭愧。
当重见光明之后,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图娜,这女孩子看起来比她小几岁,脸上还带着天真和稚气,圆圆的脸蛋十分招人喜欢,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年画上的小娃娃长大以后的样子,她几乎是一看见就觉得很喜欢。
走出帐篷之后,她也看到了其他人友善的目光,并不是装出来的,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欢迎她。当然还有小伙子们红着脸注视她,虽然害羞,那倾慕的目光却是如此坚定地放在她身上,直白又热烈,反倒叫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
图娜悄悄地问她:“你可有相中的?我去帮你说,我阿爹是族长,专门管族群里面婚丧嫁娶的事情。”
听她小小年纪提到婚嫁竟然一点也不害臊,齐雁来也不好扭捏,只是摇摇头:“没有相中的。”
“那有了就告诉我,但桑科哥可不行,他跟我定亲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你们什么时候办婚事?”
“阿爹说我年纪太小,桑科哥也没有猎到狼牙,所以还得再等等。”谈到这个让图娜有些惆怅,她很喜欢桑科,但父亲不喜欢,觉得桑科太弱,连狼都猎不到,不配娶他的女儿。
齐雁来很能理解做父亲的心理,劝说道:“你阿爹只是想找个最好的给你,汉人有句话叫可怜天下父母心,说的就是父母为了孩子有操不完的心。”
图娜不服气地撅起嘴:“桑科哥哥就是最好的,阿爹他就是喜欢那种大块头的,我看了都害怕,万一以后打我怎么办?”
“要不你也学几招,就有底气了。”好在摔了脑袋没把之前学的心法摔忘了,她每晚都会勤加练习,可惜收效甚微。明明能感觉到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,可就是无法驱动,经常急得她满身都是汗。
“我也会几招的,不然阿爹也不会带我去打仗,我也就没法把你捡回来了。”
看她这么小就要为了族群而战,齐雁来心生敬意:“真是你阿爹的好女儿,咱们女子也不比男子差的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图娜觉得这话很有道理。
齐雁来想了想,又说道:“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,所以能力也千差万别,你只要让你阿爹看到桑科努力上进的一面,他就会觉得放心,也不会一直认为只有大块头才能保护你了。”
图娜有些似懂非懂,但觉得她的话都挺有道理,于是点点头:“好,我让他努力。不过咱们飞羽族最厉害的可不是大块头,而是鹰之哥哥。他带人去跟灰狼族打架去了,一直没回来,所以你还没见过他。”
对于男人也好女人也罢,齐雁来也没有什么兴趣,只是附和地点点头,此时方才觉得草原上生活真是不容易。这里看起来岁月静好,其实都是因为男人们在外厮杀,只有获得粮食和马匹,才能在这里活下来。
飞羽族的生活十分简单,女子在家放羊种地,操持家务,生儿育女;男子则在外与人争夺资源,保卫族群不受欺辱。
他们这一族擅长骑马射箭,适合远距离发动进攻,一旦被人近身就危险了。所以他们十分警惕,修建了高高的瞭望塔观察周遭的动静,男子们睡觉的时候都弓箭不离身,随时随地都能投入战斗。
尽管在她看来这日子过得提心吊胆,可族群里的男男女女都过得十分满足,男子更是为了能保卫族群而感到无上荣光。
因为飞羽族的人都很友善,齐雁来很快地融入了他们,开始学着种地放羊,帮着做饭洗衣,虽然做得有些生疏,但这些事情让她感到内心一片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