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雁来越听越觉得忐忑不安,不知自己这个镯子到底是哪位皇子给的。若是大皇子给的,显而易见没戏了,他自己都被关起来了更别说帮她了;若是二皇子的话,就还可以争取一下,毕竟有靠山还是可以援助的;若是五皇子,她反倒有些犹豫,与这样厉害的人物打交道,她觉得凭自己的心机是不能与之相较的。
“还有别的皇子吗?”她想问清楚再做打算,看看哪个皇子能作为她的突破口。
“还有一位冒头的七皇子,与大皇子是同胞兄弟,最近也挺炙手可热的。”毕竟大皇子已经没了指望,所有的势力全都倒在了这个同胞弟弟身上,起码以后荣华富贵是不缺的,性命也无忧了。
“你可知道他们都叫什么名字?”
说书先生一脸为难:“皇子的名讳咱们平头百姓可不知道,就是知道了,也不敢说。”
“你说的是,我不该这样为难你。”齐雁来表示理解,又问道:“那有没有哪位皇子的名字,特别晦气的?不瞒你说,我在靖朝听说过这样一位皇子,名字非常不好,好像也挺不受待见的。”
她的镯子上面刻着一个“殁”,可见这位皇子真是太不招人喜欢了,自己亲爹居然给了这么一个名字,想必百姓们也都知道。给他取这种名字,分明就是盼着他死,要不要这么直白啊。
果然说书先生是知道的,只要不把皇子的名讳直接说出口,给点提示还是可以的:“应该就是五皇子了,因为当今圣上特别喜欢马,所以列位皇子的名字都与马有关系,唯有五皇子不是。”
非但不是,还给了一个死了的名字,当真是不公平。凭什么兄弟们都是骏马,唯有他自己如此个别?
“好,我知道了,多谢你。”
说书先生走了之后,齐雁来陷入沉思,有些犹豫要不要寻求五皇子的帮助。毕竟她已成亲不能回应他的感情,而且现在他已今非昔比,可能眼光变了也说不定,如果贸然出现,他也不一定愿意看见自己吧?
不是有那种情况嘛,一旦飞黄腾达了,是不愿意见到贫贱之交的。她与他相识于微末之时,可能对她动心过,可现在他如日中天了,事情也许就不一样了。
“这位姑娘,外面还有几位客人等着用餐,不知您是否吃完了?”小二带着歉意打断了她的思考。
“是,我吃完了,这就走。”屋外面还有人等着,她这样占着不吃确实不大好,于是痛快地起身结了帐,就出门去了。
巴平城比北境那边暖和不少,虽然也能见到雪,但是没有那么大的风,因此不需要穿那么厚的衣裳,也没有感觉耳朵要被冻掉了一样。也可能是因为人多,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,这份热闹也让人没那么冷了。
她独自走在街上,还在那出神,不想被身后的人推搡,险些摔了一跤。
“二皇子出行,众人避让!”
原来是皇子出行,难怪这么大的阵仗。齐雁来被推搡肯定是不高兴的,但想到二皇子如今的日子不好过,她又有点开心,这大概就叫做幸灾乐祸吧。
不过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她的风格,于是随手捡起一块石头,精准地扔在了车轮前面,行驶过来的时候果不其然地颠了一下。
二皇子赫连骏最近确实频频吃瘪,被一直默默无闻不受待见的五弟比了下去,刚才在宫里又被父皇斥责,正是在气头上,如今被颠了一下,立时勃然大怒了。
他掀开帘子,不知把什么东西扔向车夫,怒道:“混账东西,连个车都驾不好,本王要你何用?”
车夫吓得瑟瑟发抖,顾不得什么,连忙跳下车跪地求饶:“殿下恕罪!殿下恕罪!”
他一句不敢辩解,只是在那里磕头求饶,希望二皇子能够网开一面,不要处置他。
齐雁来看得不忍心,自己倒是痛快了,却给别人造成了麻烦。她又看看四周的情况,还挺合适逃跑的,于是出言解围:“是我把石头扔过去的,不关他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