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领完了二十巴掌,如今脸颊火辣辣地疼,可心里的痛苦已经让她顾不上了,哭得眼睛都疼了也不见有人来说一声。
最后还是贤妃看不过去,亲自过去把她领去了自己宫里。她本就是想等个台阶下,因此虽不喜贤妃,也跟着去了。按皇上的旨意,恐怕她回到自己宫里就要开始三个月的禁足了,还不如在外面多待一时半刻的。
“你今儿是怎么回事?我素日看你是个聪明的,为何非要学和嫔犯糊涂?”待把随身的宫女都打发出去,贤妃脸一板,立刻开始说她。
柳妃觉得眼泪似乎都流干了,恨恨地说道:“我就是看不上她那个高高在上的样子!分明就是个破落户,还或许是个残花败柳,非要装什么金尊玉贵的!”
“看得上看不上的,人家如今是皇后了,而且背后有皇上和太后,你觉得你能讨得了便宜?”贤妃拿起药膏仔细给她涂在脸颊,“如今痛快了?禁足三个月加每日十个板子,外加今天的二十个巴掌,你可知道错了?”
“我没有错,她那样粗暴地对待宫妃,分明错的是她!”柳妃的脸疼得厉害,但还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错。
贤妃觉得自己好人演多了,如今是真的入戏出不来了,干嘛要管这么一个冥顽不灵的蠢才?
可人都领来了,要是说不通以后再犯错,自己也得跟着挨罚,于是劝道:“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,你何苦触那个霉头?家里送你进宫是让你来争风吃醋的?我劝你安分一点,巩固好自己的地位,这样对家里才是有助意的。”
柳妃听她这样说,也不由得拉住了她的手:“人人都说你好,我只当你是表面功夫罢了,不想今日唯有你为我解围,还说了这么些好话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从今儿往后我一定不再冲动了。”
贤妃松了口气,可见她比那和嫔还是强一些的,起码能分清利害关系,也能听懂好赖话。至于和嫔,恐怕是要在床上躺些时日了,自己作为贤妃还得去看看。算了,走一步看一步,能稳住一个是一个。
“既然你这样想,我就再对你说句心里话,从今往后不要与和嫔过多接触。她是个死心眼的蠢人,家世还好,对皇后的位置是有想头的。然而野心勃勃却愚蠢至极,与她相交只会被牵扯进去,得不偿失。”贤妃当然看得出来,今日柳妃是故意引得和嫔对皇后大不敬的,所以也算是一个提醒,不要把大家都当傻子看。她看得出来,想必皇后也看得出来。
想到皇后,她觉得很是矛盾,明明看起来是个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,可以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不落人口实,却偏偏做起事来简单粗暴,一点也不来后宫那套弯弯绕绕。自己究竟要如何做,才能与皇后和平相处呢?
柳妃见她用话来点自己,不免有些心虚。她自认为做得不留痕迹,没想到被人轻而易举地看了出来。看来自己真不是个善于争斗的人,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扬起来了,难怪会吃亏。
不过经此一事她也学乖了,以后不去惹皇后就行了,跟和嫔也要保持距离,不能跟她一起犯蠢。
两个人各有心思,在一起待到半夜,柳妃才想起来告辞。
而齐雁来和云无恙云雨之后都是心情愉悦,沐浴之后叫乳母把孩子抱来,一起逗他玩。
如今孩子即将百天,云无恙的意思是大办一下,齐雁来却不同意。
“立国之初,还是不要铺张浪费了。何况这孩子才这么一点儿大,没得折了福气。”
“雁儿,我们的国库日渐充盈,办个孩子的百日宴还是花得起的。”他看着美丽的夫人和可爱的儿子,心中无限柔情涌上来。
若不是为了拉拢朝臣,他也不愿意在后宫放那些女子,没得让雁儿头疼。他是知道她的脾气的,若不是失去记忆,想必这宫里是绝对待不住的。
“你若想办,就等周岁再说吧。”齐雁来抱着孩子,心里想的是为他积攒福报,而非大操大办劳民伤财。
可若是不办到底也说不过去,毕竟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还是嫡子,简直就是默认的未来的太子,怎么可能低调呢?
所以她退而求其次,说服他等孩子周岁的时候再大办。
这个家,她还是说了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