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月进入大厅的时候,一阵笑声正迎面传来。
“顾夫人何时多了位干女儿,我们竟毫不知情。”
“要是提前知晓,无论如何也得备上一份见面礼才是。”
贵妇们的座位排列极有讲究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,众星捧月般围绕着的都是顾夫人和她身旁一位身着黑衣,却话不多的夫人。
林母坐在二人对面,旁边是白母。
江稚月缓缓走进来时,正对着白母的方向。
女人换下了职业套装,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。
她舀起碗中的补羹,浅尝了一口,面带微笑地看着顾夫人。
这模样和新闻中那正气凛然、豪情万丈的形象截然不同。
听到脚步声,白母擦拭了下嘴角,眼神若有似无地投向江稚月,眼中闪过一丝深色。
江稚月心中无端浮现出在音乐会上见到白母的场景。
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,对谁都没有好脸色,唯独把宠爱给了白妍珠。
白妍珠和白母的性格,截然不同。
白母虽面带笑容,眼底深处的凌厉难以掩饰。
几乎一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江稚月,神色各异。
女孩身着黑色高领毛衣,外搭整洁的黑色外套,头发高高盘起,低垂的眉眼透出一丝沉静。
江稚月的礼仪无懈可击,就连小步走来的姿势也挑不出半点差错。
谁不知道顾夫人口中的干女儿,指的就是这位在华顿被称为顾兆野伴读的小女佣。
贵妇们不但认识她,记得她,还有人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身上,难掩深意。
林母弯唇道:“好好好,这懂规矩的小丫头,看着就聪明伶俐,长得可真标志啊。”
顾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,“这孩子自小便聪慧,第一眼见到,我就对她青睐有加。”
江稚月站得十分端正,双手垂在身侧。
无论遇到什么事情,什么场合,她总能从容应对,不失风范。
两个小时前,她接到了管家的电话,顾夫人的茶话会等着她安排。
江稚月只能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自已,离开医院。
顾夫人叫江稚月来介绍一批拍卖品,几件珍贵的古董摆在桌上,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水月观音像。
这是三年前,顾夫人以二十五亿拍回来的珍品。
江稚月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古玩天赋,对拍卖会的机制和公式了如指掌。
顾兆野曾跟她争论过这些问题,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顾夫人听见。
此后,管家便有意地向江稚月介绍顾家的古董收藏。
时隔三年,观音像早翻了几倍。
江稚月看着众人,不卑不亢地道:“水月观音像,因其形象为观水中月而扬名,佛像通常呈现为半跏趺坐姿。。。。。。近年来,国内外仿品很多。”
江稚月心中有着估价,写下了一个令顾夫人满意的数字。
接下来的每一件物品,江稚月都能给出让顾夫人满意的回答,即便其他夫人有所质疑,女孩也能依据近来的行业动态和金融趋势,给出详尽且完美的解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