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蓉儿依然装体弱,张小卒不疑有他。
“我看你好像很着急出去。”齐蓉儿边吃浆果边说道。
“我进山好些天了,也不知家中老娘安好否?怕是已经断粮了。”张小卒担忧道。
他在担心柳家村留守的人是否安好,更担心狩猎队是否安好。
“等出去后,你不如带着你娘亲来白云城吧,我给你找份正经差事做,可以养活你们娘俩一辈子。”齐蓉儿道,“其实我原本是想邀请你做我扈从的,可明年的孤岛求生实在太危险,就不拉你一起冒险了。”
“扈从?”听到这两个字张小卒有些诧异,脱口问道:“为什么你们都在找扈从?是因为你说的那什么,孤岛求生吗?”
“你们?”齐蓉儿一下就抓住了重点,投给张小卒一个询问的目光。
“秦二小姐也找过我,但因我战门先天闭塞,便又放弃了。”张小卒没在这件事上瞒齐蓉儿。
“你不是挺稀罕她的么,怎么不告诉她你是装的?”齐蓉儿嘟着嘴,语气有点酸。
“我确实是战门先天闭塞。”张小卒道。
“那你——”
“我可没说,是你自己胡猜的。”张小卒打断齐蓉儿的话。
齐蓉儿仔细回想,果然发现张小卒从头到尾也没明确表态过,是她自己臆测张小卒施展特殊功法制造了战门闭塞的假象。
“切!看来你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老实嘛,耍起心眼来比谁都厉害。”齐蓉儿不悦道,不过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,继续回答张小卒刚才问的问题,道:“你说的没错,我和她寻找扈从都是在为明年的孤岛求生做准备。”
“孤岛求生,是字面的意思吗?”张小卒好奇问道。
“是,也不是。”齐蓉儿道,“因为在孤岛上要对抗的不只是自然环境,更需要对抗不同势力阵营的偷袭和猎杀。”
“这么危险!不可以不参加吗?”张小卒不理解。
“不可以,因为这是白云城各方势力共同制定的规则,违背规则者会遭到其他所有势力共同制裁,包括城主府在内。”齐蓉儿道。
见张小卒一脑门的问号,似是想不明白,她又接着讲解道:“白云城有四方势力,这四方势力互相竞争互相制衡,同在一座城瓜分同一块蛋糕,摩擦和械斗在所难免,可是不间断的争斗让各方势力都损失惨重,吃一口蛋糕却硌掉两颗牙,得不偿失啊。
于是就有人想出一个主意,封禁一座孤岛,每年由四方势力派出家族里刚成人的子弟入岛厮杀,生死勿论。
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交给上岛的年轻子弟解决,没有规则的暴力搏杀,简单而又直接。
被选中上岛的家族子弟有一年的准备时间,就像我和秦如兰,将会在明年春分那天上岛,每人允许带五名扈从,扈从年龄不得超过十八。”
“那每年都会死很多人吗?”张小卒担忧问道。
“放心,秦如兰是城主府嫡女,没人敢动她。
这也算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吧,几方势力除非有不死不休的恩怨,一般都不会动对方的嫡子嫡女,所以每年死在岛上的都是像我这样的庶出子女。
说白了,我们这些庶出子女,就是他们宣泄怨气的玩物罢了。
我杀你一个庶女,我心里顺气多了。反过来我也杀了你一个庶子,我也顺气多了。
大概就这样,听明白了吗?”
齐蓉儿摊了摊手,可以看见她眼里充满了哀怨和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