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存扬唇,轻声哄他:“别生气了,新郎官。”
一声“新郎官”让萧戎征忍不住笑了,他反手握住温存的手:“抱歉。”
温存微愣,随后眼睛有点控制不住地发酸:“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。相反,我很感谢你一如既往地维护我。如果你在你爷爷面前但凡有过一点犹豫,我想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婚礼,他更不会在婚礼上给我送礼物。”
换句话说,萧震无非是抗不过自家孙子的执拗,才松了口,也缓和了对温存的态度。
萧戎征说:“你不用在意他,有我应付他就好。我只是在后悔,没有找人看着他,让他来了婚礼……”
眼见他越说越离谱,温存忙制止他:“他是你爷爷,血浓于水。虽然这话听着像劝和,但是萧戎征,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有他这个爷爷的,只是在同时恨他对你的不理解。所以以前的事,咱们就让他过去吧。”
萧戎征皱眉:“你就不怕你说了这话,我顺台阶下了,以后再也不维护你?”
“真到那时候,就再说吧。”温存犹豫了下,声音变得更低,“而且我不是原谅你爷爷了,我只是不忍心你再陷在旧事里折磨你自己了。”
“如果我们自己走不出来,我们就会一直活在你爷爷的阴影之下。我不想要那样的日子,所以以后,咱们见面就尊他一声爷爷就行了。”
但也只是一声爷爷,仅此而已。
但是温存料想,他都快九十了,如今被萧戎征磨得这样麻木了,以后最多在小事上指手画脚一下,也不敢再管太宽了。
萧戎征沉默许久,说:“你以为,我只是恨他加在你身上的苦难?我也恨他,夺去了我的五年。”
那种精神上的磨难,远比身体上的磨难更加痛苦。
“好啦好啦,咱们别谈这个话题了。”温存将筷子递到他手上,“你今天是新郎,待会吃完东西你还有重任在身呢,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。”
萧戎征挑眉,凑到她耳边:“我喝酒过后更行,别担心。”
“……”刚好旁边有宾客路过,温存忙跟人打招呼寒暄,于是让萧戎征逃过了一顿锤。
容懿也过来催了,然后两人赶紧吃了东西,又去陪留下来参加晚宴的宾客们消遣了。
温存是孕妇,稍微好点,下午还睡了一觉,不过没睡多久,就被拉起来为晚宴做妆造了。
虽然他们的婚礼准备得仓促,没有按照容懿事先设想的那样去国外大办,但该有的环节还是都得走一遍。
晚宴上,还请了业内有名的歌手和舞蹈家来表演,比白天举行仪式时反而更加热闹。
只不过萧戎征和温存都是高冷的人,没有像其他人举行婚礼时,还被起哄声给拱上去跳舞或者唱歌表演什么的。
他俩往那儿一站,就像高岭之花无人敢犯,大家自己就规矩了、自行热闹。
温存挺庆幸,正打算坐下休息一会儿,就看见罗茵和温尧临他们匆匆往她这边来。
温存还以为出什么事了,忙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