疤头被押出房间的一霎,他口型是,“陈翎,我家人拜托你了。”
正邪势不两立。
可生死一瞬,疤头确实没指认他。
保全了他的真实身份。
陈翎不畏死亡,他惧失败。
筹谋了将近八个月,成百上千的警力付出心血,由于自己的疏忽,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,他委实不甘心。
陈翎打开抽纸盒,从纸芯的夹层内摸出两张SIM卡,其中一张插在机壳,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,发送短讯——计划有变,立刻收网。
他撅折卡,冲进下水道。
次日上午,陈翎抵达仓叻商贸市场,继续收租。
途经一所小卖店,他一瞟匾额,顿时停住不动。
一个体态佝偻的老头子走出店铺,“买水?”
“一瓶冰镇。”
老头递给他,“5泰铢。”
陈翎掏钱,顺势闲聊,“阿公,一天几餐?”
老头示意五,“心、肝、脾、胃、肾全失调,医嘱少食多餐。”
陈翎默数,灌下半瓶水,“阿公会养生。”
他转身的刹那,手不露声色伸进口袋,编辑短信,“五日后,石哆侗市区,凌晨五点。”
与此同时,一辆牛车晃晃荡荡同他擦肩而过,撞了后腰陈翎一下。
他站稳,一脚踹在牛屁股,“眼瞎了?”
车夫被撂倒在地,哀嚎着,后面乌泱泱的行人没留意,碾了牛尾巴,牛发了狂,东跑西撞,一片混乱之际,车夫塞他手中一个麻袋,他一捏,硬梆梆,寒气凛冽。
陈翎反手一摁,勒进皮带箍住,旋即站起,推开车夫,“去你妈的——”
车夫卑躬屈膝,主动敬一支烟,“盖吉老板,我老婆怀孕了,四胞胎,月底的租子。。。”
他嘬着烟头的火苗,“下个月交。”
车夫感激涕零,“盖吉老板,我记你大恩了。”
陈翎垂眸,五根手指扼住对方手腕,用力握,再挪开,反复五次。
车夫笑呵呵的,微不可察点头。
陈翎的气性野得令人闻风丧胆,半年前,他独自开摩托截停货车,一跃而起,从车顶滑下车头,落地时,摩托的车胎滋滋冒火星,若非铁打的身板,兴许五脏六腑都震碎。
那天是3月17,陈翎在芭东区的贫民窟一战成名。
当场抢了清迈过境的一批药材,货车的风挡裂了,尖锐的玻璃碴剐破胳膊,他眉头不蹙一下。
格斗,摔跤,拳脚功夫更是没有短板。
除了那张脸冷漠至极,平日走街串巷,为人也算仗义。
冷是防止言多必失,野是扬名立万。
沉得住气,镇得了场。
这片地界的商户和头目,一提横空出世的盖吉,简直骨子里打颤。
*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