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司徒澈以交换生的身份转到阙明那天开始,这一家人,像水蛭一样一点一点在消耗着她的生命,就连曾经对她死心踏地的轩辕墨辰都变得这么阴森可怕。
无论如何,这个处处充满危机的地方,她是没办法再久留下去了。
看着凤依然提着行李匆匆朝马路对面走去,轩辕墨辰一边追,一边抽手去接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。
电话接通不到五秒钟,他脸色变得难看:“又被送进了抢救室?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?好,我这就赶回医院。”
挂断电话,轩辕墨辰仗着腿长的优势,加快脚步,抓住凤依然的手臂。
神色凝重地说:“司徒柔旧疾复发,情况不太乐观,医生目前正在对她实施抢救,你随我去医院,随时准备给她输血。”
手腕被狠狠攥住的凤依然强忍痛意,厉声反问:“凭什么?”
轩辕墨辰拔高声音:“还能凭什么?当然凭她是你的姐姐,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鲜血,除你之外,没人能够救得了她。”
“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你的亲姐姐死在抢救台上?凤依然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?”
凤依然气得大吼:“司徒柔与你是什么关系,你为什么这样在意她的生死?”
“墨辰,你看看清楚,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,可你却为了一个和你毫不相关的人,将我当成移动血库去挽救司徒柔的性命。”
“在你眼中,我的存在意义,难道就是任司徒柔招之则来、挥之则去的附属品?”
“就算她是我的亲姐姐又能怎么样?司徒家的人个个冷血无情、卑鄙无耻,他们不曾将我视为亲人,我凭什么无怨无悔为他们付出?”
“你松手,我要去榕城找我老爸,再对我纠缠不休,就别怪我翻脸无情。”
换做从前,轩辕墨辰肯定会无条件支持凤依然的一切决定。
可此时此刻,他就像被什么人洗脑了一样,非但没有放手的迹象,还机械式地重复着之前的决定:“你必须跟我去一趟医院,司徒柔不能死,你得让她活下去。”
争执之中,凤依然隐约察觉到轩辕墨辰很不对劲。
他双眼之间并无焦距,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,人还是印象中的那个人,可躯壳里的灵魂就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替换了一样。
她停止挣扎,试探地问:“墨辰,你怎么了?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?你仔细看看我,我是依然、凤依然。”
“曾几何时,你口口声声向我保证,无论发生任何变故,你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。”
“可你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孩子,不惜将我推向危险边缘。几天前,我刚刚被抽走500CC的血,继续抽下去,我会没命的。”
“现在医学那么发达,就算没有我这个移动血库,司徒家的人也会想办法让司徒柔活下去,不是非我不可的。”
轩辕墨辰一刻也不肯放松地握住她的手腕,强势而又霸道地说道:“无论付出任何代价,我都会想办法让司徒柔活下去。依然,还记得当初我同你提过的那个梦吗?”
“梦里的我,和黑阙皇帝轩辕容锦化身为同一个人,他在梦境中告诉我,必须找到我们共同的宿世恋人凤九卿,人生才能得到真正的圆满。”
“我在梦中看到一个辨认不清五官的女子,后来我按照梦境的提示将这个女子的外形特征画了下来。”
“不久前,我又做梦了,这次的梦境清晰,那个始终让我看不清容貌的凤九卿,和司徒柔长得一模一样。依然,我怀疑司徒柔,就是我苦苦寻找这么多年的凤九卿。”
凤依然做梦也没想到,她会等来这样一个离奇的答案。
她不解地问:“你跟我说这些,究竟想表达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