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知道流落在外的凤依然曾经被父母的狠心抛弃,司徒澈便对自己的亲生父母生出了隔阂。
司徒耀夫妇前脚刚踏进病房大门,司徒澈便轻哼一声,转身欲走。
“你给我站住!”
司徒耀对儿子叛逆的行为十分不满,唤住司徒澈的脚步,厉声质问:“你究竟要跟家里人斗气斗到什么时候?”
司徒澈看向司徒耀:“既然彼此三观不同,继续这个话题也已经毫无意义。”
蒋明珠拔高声音:“你这死孩子,在说什么蠢话?仔细看看清楚,我们是生你养你的亲生父母,不管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,作为司徒家的一份子,我和你爸爸可曾对你有过半分亏待?”
司徒澈冷笑:“是啊,你们不曾亏待过我,那是因为,当年那位命理大师没有给我打上不祥的标签。”
“假如当年我和依然立场对换,我有理由相信,被狠心丢弃在火车站的孩子,就是我本人。”
“真没想到,接受高等教育的你们,竟然会相信一个神棍的话。生意场上有得有失,再多的金钱,也不能与人命相匹敌。你们看看。”
他指向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司徒柔:“曾几何时,小柔本来像天底下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活得无忧无虑。”
“司徒家根本没有败血症这个遗传基因,可这个要了命的病,好巧不巧,偏偏找上了咱们司徒家,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现世报?”
“假如当年你们没有抛弃依然,也许病魔一辈子都不会找到小柔身上。”
“你们以不祥之名将依然抛弃,可曾想过,从小柔患病到今日,花掉的那些治疗费,并不比司徒家当年在生意场上损失的那笔资金廉价多少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
司徒耀愤怒地打断他的话:“当着你妹妹的面,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过分之言?难道你在指责小柔也是司徒家的不祥之人?”
司徒澈表情讥讽:“祥与不祥,是你们自己心中的定论,我只是在讲述事实,到了你们口中,竟然成了阴谋论。”
“所以我说,既然三观不合,继续交谈下去毫无意义。与其在这里吵得你死我活,互不相见,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。”
司徒柔哭着问:“哥,难道你要离开我们?”
司徒澈对司徒柔的感情复杂,曾经被他护若珍宝的妹妹,现在让他觉得十分陌生。
印象中的司徒柔,弱小无助,就像温室中的一株营养不良的菟丝花,需要旁人小心养护,才能艰难地维持住她脆弱的生命。
到那天,轩辕墨辰在抢救室门口无意中说了一句话,令他醍醐灌顶。
墨辰说,如果司徒柔真的脆弱,一次又一次被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的她,未必会活到今天这个年纪。
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,不但有强烈的求生欲,她的心理建树孔许比普通人还要强大。
司徒澈笑了,他怎么会对仍旧顽强活在自己视线中的这个妹妹,生出那么深的误解呢?
房间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