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就像所有结了婚的妇人们说的那样,男人都是听不懂人话又好色的。
明明就在欢爱之前,她还一再告诉他说,她是愿意再生一个孩子的,也盼望着想和他儿女双全。
她都将话说得那么清楚了,结果一转眼他才那样愉悦沉沦地和她在榻上交合过了两次,她以为他是要给她孩子的。
然而情热褪去之后,他又能立马变得那样清醒克制,可以立马抽身而出然后清理掉给她的种子。
她还坠在情欲的深渊里不得救赎,可他早就回过了神来,越发显得她被男人弄得怪没出息的。
发泄的时候好像和她纠缠在一起一样沉浸其中,结果人家弄完了立马恢复正常,只有她还傻傻的。
她午膳时候和他说的话,他就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!
婠婠还是没有忘记她清醒过来时看见的晏珽宗的眼神。
不掺杂一丝情欲,冷静得不得了。
越是这样,越让她觉得自己对他来说……对他来说好像不算什么似的。
可她内心深处一直十分骄傲地以为她是他最重要的人,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,只是面上没有说出来而已。
外加还有一宗她藏在心底的秘密……
今天晏珽宗在她身上做的、给她避孕的方法,其实她很小的时候是听宫里的嬷嬷们私下议论过的。
她们说,只有那些身份下贱、心怀不轨又爬了龙床的女人,才会被人如此对待。
而且,一般情况下的皇帝们是不屑于亲自吩咐这些事情的,但是也有一种另外,就是他们一时兴起临幸了自己根本瞧不上的女子,事后又嫌弃她们的身份,觉得她们不配生下自己的皇子帝姬,所以就会给她们避孕。
毕竟,纵使是一个父权天下的社会,可是孩子们母亲的身份,对一个孩子的影响也还是很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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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说,纵使做皇帝的儿女很高贵了,可是也架不住他们的生母是个贱奴出身呢?哪怕再有一层皇子公主身份的加持,焉知没有旁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地议论他们生母的出身?
今日承欢之后被晏珽宗如此对待避孕,让婠婠在醒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。
那一刻,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宫中嬷嬷们悄悄议论着的那些事情。
让她心中泛起一阵的羞耻屈辱,感觉自己和那些卑贱被人玩弄嫌弃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了。
所以她委屈,生气。
*
这般伤心不快地待在内室里郁郁了半天,婠婠实在累乏了,唤婢子端来一盆热水,她洗了把脸,敷了敷有些哭肿的眼皮,便预备着睡下了。
她晚膳时候要了避子汤来,但是到现在也没人给她端过来,婠婠知道她们大约还是不敢端,兴许又是去告诉晏珽宗去了。
她也懒得管了。
都嫁给他了,和他有了聿儿了,她还能怎么办呢。
无非是自己气一阵,然后睡一觉就把事情过去了呗。
她都已经落到他手上了,纵使他千般万般不是,她也只能忍下去。
然,就在婠婠换上了一身寝衣就将睡下的时候,萃澜冒着一身的风雪又回来了。
她站在婠婠的内室之外好生驱了驱身上的冷意,这才敢入内。
婠婠猜猜她是带回了晏珽宗的意思回来告诉她,她有些冷傲地撇过了头去,一副心情差到不行就要睡下的样子。
萃澜叹了口气,将怀中的锦盒放到婠婠的梳妆台上。
“陛下……今日之事,婢子说句掉了脑袋的话,确实是陛下轻慢了娘娘,娘娘心中不快,也是应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