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这人好生势利眼!”那小丫头气得不轻,虽然她们府上不是官宦人家,可好歹也是余杭有头有脸的人物,被医仙一通贬低,心里还真不是滋味。
“对,本医仙就是个势利眼,这病你们爱看不看”,说完他又重新歪回椅子,开始继续搓灰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那小丫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好狠狠一跺脚,转身跑回马车,走了。
一个时辰之后,那辆华贵的马车又出现在了东街,只是这一次,马车行驶得极为缓慢,和前一次的风风火火完全不同。
“医仙,请你看看我家老爷吧”,一个戴着围帽的华贵妇人从马车上下来,一进铺子,就对医仙央求道。
医仙见这家人动作倒快,便朝那妇人招了招手道:“把人抬进来吧!”
“快,快把老爷抬下来”,那妇人一声令下,小厮们很快就从马车里抬出一个担架来,只是那担架一进铺子,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扑鼻而来。
只是片刻功夫,整个铺子都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恶臭。
旁人闻见这股味道,早就吓得退避三舍了,可医仙却像只苍蝇似的,越是难闻的气味,越让他感到兴奋。
他很是陶醉地抽了抽鼻子,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一瘸一拐地走到担架前,一把掀开病人身上的锦被。
被子被掀开的瞬间,不仅小厮和丫鬟们往后退了一大步,就连那妇人也忍不住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,躲到了门边。
躺在担架上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,就见他面色黄中带绿,眼圈发黑,两颊凹陷,躺在那儿,已经是出气出,进气少了。
医仙蹲下身来,继续往下看,就见男人裆部的裤子濡湿一片,上面隐隐还透着血迹。
医仙看见这一幕,眼睛瞬间发亮,他也不管铺子里还有丫鬟和婆子在,直接动手将男人的贴身衣物解开。
“啊!”丫鬟和婆子没想到这瘸腿老头这么疯癫,全都吓得惊叫起来。
连那妇人也被吓得脸色发白,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。
“好,好啊!”医仙看见男人溃烂的地方,竟高兴地拍手笑了起来。
那妇人脸不由得黑了下来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家老爷成了这副模样,你居然还说好?”
医仙混不在意地瞧了那妇人一眼,说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们来得好。要是晚来两天,他的命就保不住了。”
妇人这才按捺下心头的怒火,努力平复心绪,问道:“那我们家老爷的病还能治好吗?”
“别人也许治不好,但我一定能”,医仙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袋,抖出一双金色的手套,戴上之后,一边查看男人的溃烂处,一边对妇人吩咐道:“去,让人打盆温水来。”
缩在一边的丫鬟婆子们听了,都争着要去打水,好像多在这里待一会儿,就要背过气去。
最后还是一个年纪大些的婆子抢到了这个差事,迫不及待地跑到后院打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