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景祁安应道,“什么时候可以搬过去?”
周建国想再说两句,让他考虑清楚,但看他这么坚定,就没有多嘴。
“你要是着急,现在就能搬,简单的家具都有,收拾收拾就能做饭,我去给你拿钥匙。”
“那我回去收拾东西,谢谢大队长。”
景祁安和周建国聊了几句,在岔路口分开,脚步轻快。
下午他放好行李,就出去先问了问吴知青,知道有这么个房子,恰巧还在秦绵绵住的房子后面,他是一听就相中。
里面死过人有什么关系,李家在前面正中下怀。
如果没有这个房子,他就打算在离李家最近的位置让人盖一个。
景祁安回到知青点,进了屋,里面没有人,卷起凉席,拿着碗,提起箱子出去。
在门口遇到在河里洗完澡回来的吴知青,他见景祁安拿着行李,想起他下午问自己的事,“景知青,你真的要住那里?”
景祁安笑着回他,“对,吴知青,我要赶紧去收拾收拾。”
景祁安这话说到这份儿上,吴知青不是笨的,没有继续跟景祁安说那些耽误他时间的话,跟他说了句,有事可以来找他,就让景祁安走了。
吴知青回到房间,放下盆,取下搭在脖子上破了一个窟窿的白毛巾,摇摇头。
景知青还是太年轻,没经过事儿,不听他说的话,到时候他就知道了。
秦绵绵回去喝完没来得及喝的糊糊,就端水到房间洗澡。
李三柱他们都心惊胆战,一点儿动静都不敢有,唯恐惹火烧身。
澡洗完院子里已经没人了,刷锅洗碗的孙秀兰放轻手脚。
秦绵绵站在门口凝神听了听,隐隐约约听到刘大花屋里响起的抽气声,中间夹杂着低骂。
秦绵绵把盆里的洗澡水大力地泼到院子里,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,甩了甩盆,回到房间。
在院子里吃饭的时候半个字都不吭,只敢对着碗筷敲敲打打。
这一进屋,才敢小声骂人。
秦绵绵打了个哈欠,躺床上闭眼睡觉,睡得正香,做着美梦,就被开门声吵醒。
秦绵绵睁开有些干涩的眼睛,看到进来的是李三柱,手里拿着木棍拄着,以前是左腿瘸,现在看着右腿也有毛病,还有低低的吸气声。
像是被人打了一顿。
“李三柱,你咋了?”
李三柱心里一突,他最怕秦绵绵跟他说话,经过秦绵绵半个月的语言折磨,瞅见她就发毛。
活脱脱是个女鬼。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李三柱满头大汗,疼和怕各占一半,“我动作轻点,你……你快睡吧。”
秦绵绵没应声,翻个身继续睡。
李三柱拿起放在柜子上的床单枕头,放下木棍,费力地把床单铺在地上,忍着疼躺上去。
擦擦头上的汗,琢磨是谁打的他。
自从上次被人套麻袋,瘸了一条腿,他都没敢出去,像个孙子一样夹着尾巴做人。
这么长时间以来,他谁都没有惹过。
今天晚上他去河里洗完澡,刚走到土坡后面,就感觉脖子一痛,然后他就不知道了。
再醒来,他发现他在村后面的臭水沟里躺着,旁边都是垃圾,身上哪哪都疼,特别是半个月前受到重创的部位,右腿膝盖也非常疼。
左边脸上火辣辣的,他伸手一摸,手上湿漉漉的,还带着血腥味,伤口有他食指那么长,从眼尾划下来。
他缓了很久,费尽所有力气,从沟里爬出来,扶着树在半路找到一个木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