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太守父子俩和林小妮怎么都没想到,林小月会来这一出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,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好。
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,林小月又走到托盘前,拿起上面的东西朗声道:“这东西你们是从我的药柜里找到的吧?那你们猜一猜,它为什么会放在我的药柜里?”
医仙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,这东西他连见都没见过,他就不信林小月小小年纪,还能比他见多识广?
所以他很有把握地道:“这自然是你放在药材中间,蒙蔽我们的。你的藏毒手法确实高明,可也休想瞒过本医仙的眼睛。”
听见他的回答,林小月差点笑出了声。
她特意走到医仙面前,一字一顿地介绍道:“因为它是一味中药啊!这东西学名叫马钱子,能拔毒消肿敛疮。这么好的东西,怎么到了你们那里,就成了陷害你们的物证?”
医仙没想到眼前的东西居然也是味药材,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,脱口而出道:“不可能!刚才我明明试过的,马厩里的马吃了它,全都吐血身亡了啊!”
“对,刚才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,你休想狡辩。”黄鸣涛赶紧开口补充道。
林小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,继续道:“这东西是带有些许毒性,可只有在过量食用的情况下,才会发生中毒现象。请问你们拿了多少喂马?”
负责拿去喂马做实验的衙役愣住了,他呆呆地比了一个大大的圆,讷讷道:“就这么一盆。”
林小月听他这么说,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:“你们要这么玩,我有什么好说的?不用说马钱子了,何首乌、洋金花、生半夏、生附子、生乌川这些寻常的药材都有毒性。
你们要是一盆盆喂马,一喂一个死。可这些东西哪个药铺没有?你们怎么不把所有药铺的老板都抓过来?为什么偏偏就盯着我的神医药铺?我看你们分明是栽赃陷害!”
林小妮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医仙,医仙一脸茫然地回望她,一副彻底懵圈的模样。
其实医仙原本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。
寺庙里的方丈看他可怜,收他做了小沙弥,可他天性残暴,人又喜欢钻牛角尖。
被方丈赶出寺庙之后,他便开始四处流浪。
自到有一天,他在一家药铺门口,被郎中诊脉的样子吸引,开始发疯般地想要学习医术。
他死皮赖脸地缠了药铺老板许久,终于当上了收拾草药的学徒。
可他似乎有天生的心疾,在药铺当药童的时候,一边如饥似渴地偷偷学习医术,一边又残忍地在动物身上试药。
他在药铺待了一年,便已经不把郎中的医术放在眼里了。
离开药铺之后,他狂妄地扯了面“医仙”的旗,四处流浪,给人看诊。
看好的,别人给他多少钱,他也不在意,买些酒菜吃了,倒头便睡。
没看好的,他便粗着脖子与人争论,实在争论不过,被人狠狠揍一顿,他再狼狈地收拾东西离开。
最严重的时候,他的腿都被人打瘸了,他还嚷着自己的医术没问题。
一晃几十年过去,他不屑拜师学习,靠着自己所谓的“研究”,修成了如今这副极为诡异的医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