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哀家说够了!”
文华殿内,刹那间陷入了安静。
“陛下也是身不由己,绝非他所愿。”
孙太后艰难的替朱祁镇洗白,试图让群臣理解他不得已的苦衷。
朱祁钰尝试着代入了一下,发现根本无法共情理解。
无论是代入他是大明天子,还是代入他只是大明不起眼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,都共情不了朱祁镇的行为。
倘若叩关成功,瓦剌的铁骑入宣府,那宣府的百姓、兵士……
朱祁镇,好生无耻。
难怪母妃提起朱祁镇,除却不屑就是谩骂。
在母妃口中,朱祁镇连废物都不算。
朱祁钰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串,拒不附和孙太后的狡辩。
边镇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百姓提心吊胆,京师的官员绞尽脑汁修修补补,朱祁镇呢
自幼尊贵,习了那么多圣人典籍,竟没从浩如烟海的典籍中窥见风骨二字。
窥不见风骨,总该有羞耻心吧。
不,事实证明,朱祁镇根本没有最基本的羞耻心。
但凡有丁点儿,早就在京师三大营精锐尽丧土木堡之后就自刎谢罪了!
还叩关
没皮没脸!
这样的帝王,有什么值得唏嘘惋惜的。
“郕王”
孙太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,点到了朱祁钰。
朱祁钰不急不躁不悲不喜,镇定又果断道“本王觉得,事已发生,揣测天子的用意,并无任何作用。”
能有什么用意,不就是怕死怕受苦
明晃晃的道理摆在这里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但又绝不会有人宣之于口。
文华殿的上上下下,都会做表面功夫。
“本王担忧的是,叩关叫门无独有偶。”
“陛下金尊玉贵身份特殊,瓦剌又岂会因宣府失利,就将其弃之不用”
“叩不开宣府的城门,万一叩开其他边镇呢”
“瓦剌又不缺时间,总会寻机会多试试。”
“但凡有一次侥幸成功,那瓦剌就能不费吹灰之力,直指京师,到时候大明才是真正的束手无策。”
“于尚书奋不顾身愿重建京师防卫,但总要给他之间调兵调粮掉甲胄。”
“所以,本王的意思是,与其浪费时间揣测所谓的苦衷,倒不如即刻通知各边镇守将,让他们小心防范,不得开城门。”
“边镇无忧,京师才能得喘息之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