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抱紧自己,只觉得身上好冷。
像是两年前山体滑坡的那个夜晚。
她无意识地喃喃,已经没有眼泪能流。
“吱呀”一声,灵堂的大门被打开。
宋昭没有抬头,但能感觉到有人单膝跪在了自己面前,一只微烫的大手抚上她冰凉的脸,轻轻拭去还未干涸的眼泪。
“昭昭,别哭。”
傅知珩的声音有种抚慰一般的温柔,在夜里,显出一种情感充沛的沙哑。
宋昭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,睫毛无力颤动着,像是生命力也一同流逝了。
“好疼……”
她深深拧起眉,一手抓住自己心口的位置,语调破溃:
“这里好疼,傅知珩……”
她叫他的名字,好让他心碎。
傅知珩从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对宋昭的疼惜,已经到了如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他双手捧起她的脸,想要与她额头相贴,却又近乡情怯一般,停在分寸之外。
“我要怎么做,才能让你好受一点?”
宋昭迟缓地眨眨眼睛:“我想摸摸你的心跳。”
她实在太难受了,傅爷爷的离开好像将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亲缘联系也斩断了。
她孤身一人,无穷无尽的冷好像要把她的骨头和血肉都吞吃殆尽。
有没有人能救救她?
像两年前山体滑坡那天一样,救她于水火。
傅知珩闻言微微一怔,立刻伸手,要将她拥入怀中。
宋昭摇摇头,没有让他抱,而是用冰凉的掌心,轻轻贴在他心口。
掌下的心跳蓬勃有力,昭示着强大的生命力。
却不够汹涌。
宋昭至今还记得,将自己从山洞里救出来的时候,男人的心跳快到几乎不正常。
那是失控的,不管不顾不计代价的。
不像如今的傅知珩,虽然汹涌,但其实是克制的,强迫自己守在白线以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