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檀欢心领神会,“奴婢这就去查!”
待其离开,姜梓复又端起茶杯,浅抿一口。
她有些记不得程嫔的样子了,反而另一个人的身影毫无预兆浮现在脑海里。
长秋殿里的郁妃……
晋王府,书房。
裴之衍自皇宫出来,直接入晋王府,没有遮掩,没有避嫌,亦不需要。
皇上之所以让裴冽跟他为副审,无非是想平衡双方势力,裴冽长在延春宫,于情于理都会偏袒皇后,他自回皇城就已经表明立场。
现在避嫌,未免矫情。
“谢承没有死。”
裴之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拳头微微收紧,“是裴冽,突然带着两万兵出现在崆山,给他解了围。”
桌案后面,裴润看向裴之衍,“九皇叔一定很失望。”
“当年若非他临时改变立场,本王岂会在秋猎时自毁!”裴之衍的确不能释怀,“这次没能杀他,再想动手机会不多了。”
“侄儿心急了吗?”
裴之衍知道裴润所指,“谢承死,是锦上添花,不死这御状你也要告,若等皇后跟裴启宸反应过来,将暴露出来的证据销毁,你哪里会有胜算。”
裴润点头,“侄儿也是这么想,此番父皇命九皇叔跟裴冽为副审,倒是不偏不向。”
“裴冽……”
提起这个,裴之衍咬了咬牙,“他是个人物。”
裴润想了片刻,“裴冽的母妃,是郁妃?”
裴之衍点头,“病逝。”
“郁妃死那一日,我见过他。”
裴之衍狐疑看过去。
“那年我十岁,他五岁。”裴润神色平静坐在椅子上,单手搭着扶椅,另一只手摩挲着玉佩,“那是我被父皇封为晋王的第二日,我背着一个包裹走出含元殿,没有太监为我指路,我走着走着,绕到了长秋殿,刚好看到……”
裴润思绪被拉回到那一天,“那日乌云密布,电闪雷鸣,我看到他被一个宫女生生从殿里拖拽出来,身上染着血,哭的很伤心。”
“染血?”裴之衍挑眉。
“还没等我离开皇宫,便听到郁妃病逝的噩耗。”
裴之衍恍然,“你的意思是,郁妃不是病逝?”
“那血沾了裴冽满身,我肯定,那不是他的血。”裴润没有证据,但料想不是病逝。
裴之衍皱了皱眉,“不曾听闻裴冽查过他母妃死因,难道他没怀疑过?”
“怎么会不怀疑,查不到而已。”
“你是想说……郁妃很有可能死在秦容手里?”裴之衍恍然。
“若真如此,裴冽这个副审的意义重大。”裴润轻声道,“可若真如此,秦容怎么敢把他收到延春宫。”
裴之衍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,但不无可能,“本王留意一下。”
裴润点头,“有劳九皇叔。”
“这案子,你可有胜算?”
“人证物证俱在,若输……”
裴润忽的握住腰间玉佩,眸色冰凉,“我不会输。”
裴之衍并没有在晋王府多呆,起身离开,独留裴润坐在座椅上,望着手中玉佩发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