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至于那韦珠珠。
她唯一的靠山就是工部尚书。
她只有听话的份,至少在未成功攀附权贵之前,工部尚书不会为了她再同韦盈盈母女撕破了头。
沈婳呢喃:“你无非是这些年从未受过挫。可你身子康健便是本钱,活的比你父亲长久,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,可富贵人家就圆满了吗?只要人不对,内里的腌臜怕是只会更多。三皇子为人如何,我不知,若是良配便最好,若不是良配,你自个儿活的逍遥自在才是真。愁什么?”
“只要有命在,什么都得靠后站。”
她说的很慢,也很轻,却足够让韦盈盈浑身一震。
这,实在不像沈婳能说的话。
沈婳应该是肆意横行的性子。
韦盈盈听的浑身不自在,可偏偏却万分认同沈婳所言。
不会吧不会吧,不会沈婳这人比她还惨吧?
“你——”
韦盈盈问的很小心翼翼:“你是不是——”
沈婳压下眼底的情绪。乌溜溜的眼睛探向对面。
她抿唇。
“你这人怎么回事。”
“我说了这么多,都不知道给我斟茶?”
沈婳趾高气扬:“快点,渴了。”
————
这边的茶馆并不隔音。女娘的嗓音虽轻,可若是习武之人也能听了个真切。
“侯爷。”有人轻轻的唤。
崔韫回神。杯中的茶水轻轻晃动,他不再去关注隔壁的事。将茶杯搁下。
“三皇子请我前来,所为何事?”
对面的姬誊穿的也不算单薄,甚至可以衬得上富贵。
这一身衣裳还是姬纥成亲那日皇后赐下的,是他最好也最暖和的一件。
他赧然道:“侯爷平素喝茶都是去的茗庭雅阁,我手上没多少余钱,只够请你来此。”
他知道,崔韫除了姬纥,很少赴别的皇子的约。却不曾想,崔韫真的能来。
姬誊:“我是来谢你的。”
他唇角带着些许苦涩。
“谢你八年前的相送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