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砰砰’
是崔韫给予倪康最大的尊重。
“今日不用送夜宵过来。”倪康以为是侯府的厨子,头也没抬。
‘砰!’随后是一声巨响。
房门被踢飞。
倪康心一颤,对上崔韫寒霜临面的脸。
你礼貌吗?
嗯,崔韫很礼貌。
……都敲了两次门了。
崔韫没入内,反倒朝一旁的小隔间而去。
“她又吐血了。准备银针。”
这是专门劈出来的,平素崔绒有些小伤小痛都会来此,上回沈婳便是在此处针灸。
崔韫将人安顿在榻前。
女娘晕着时,显然方便倪康施针。
“沈娘子的身子,也就这样了。”
“日后吐血昏厥怕是只多不少,侯爷得有准备。”
崔韫也不知听没听进去。他一一记住倪康下针的穴位。
倪康见他不语,也不再多言更不敢分神。
他施针的速度稳且快,瞧着简单,却内有乾坤。稍一偏迟,严重恐有性命之忧。
女娘苍白的脸色难看的不行。若是清醒着,别说这余十针,便是一针,她都能吓的从榻上爬起来。
等落下最后一针后,倪康擦了擦额间的汗,适才精神过于专注,也才有此刻的喘息。
“我去煮药。”
崔韫颔了颔首。
很快,倪康出去。
崔韫垂眸,捻了捻被子,触上她手腕的那一瞬间,他浑身一凛。
是滚烫似火的金刚菩提手串。
下一瞬,掩在袖摆里头的手串发出灼热的光芒。
沈婳好似做了许久的梦。
睫毛颤了颤,眼皮子重如千斤。胸口那处闷的难受。
干涸的唇角动了动,她委屈的喃喃。
“漾漾好痛。”
女娘挣扎的想要睁眼。嗓音带着难掩的哭腔。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。
崔韫喉结滚动。他抬手去触,指尖湿润。
沈婳闭着眼:“阿兄?”
男子喟叹:“维桢在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