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萧大人认可了他们二人嫖宿狎妓,他二人又都是朝廷命官,萧大人不认的是什么呢?”
萧风笑道:“我不认的就是这个嫖宿狎妓。”
御史怒了:“你分明承认了他二人在春燕楼过夜了!”
萧风点头道:“没错啊,我承认了啊,可我不承认他二人嫖宿狎妓啊!”
众人的脑袋都被绕晕了,徐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萧大人,既然在春燕楼过夜了,自然就是嫖宿狎妓啊,你掰扯这件事,是要强词夺理吗?”
萧风笑了笑:“徐大人,听说你最近有些便秘之症?”
徐阶大怒,心说老夫的隐私你怎可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!他怒视萧风,不肯开口。
萧风笑道:“徐大人不必如此看我,我酒肉朋友多,是听太医院的人说的。
万岁恩宠阁臣,咱们几人家中都可请太医诊治,这是天恩浩荡,是咱们脸上的光彩,有什么不好说的?
再说了,便秘,光荣!那肯定是工作累的!徐大人为国操劳,着急上火,这是辛苦病啊!”
徐阶哭笑不得,想反驳两句,又不知从何驳起。
人家说万岁心疼阁臣,天恩浩荡,你能说不对吗?人家说你便秘是工作辛苦累的,你能说不是吗?
唯一可以指责的就是给家里看病的太医,嘴跟个棉裤腰似的,没个把门的,混账!
可太医给患者保密的义务,只针对宫廷人员有效,没有哪一条规定说给大臣看个病,还不能在太医院里讨论一下。
不用想也知道,萧风的消息来源肯定是那个资深青楼爱好者井御医,但徐阶并不愿意跟这些太医结仇。
毕竟以后有病还得靠他们治病呢,万一追究狠了,万岁责罚,以后太医们集体给自己下泻药怎么办?
“老夫便……有没有病,与你所说之事何干?你不要东拉西扯,混淆视听!”
萧风认真的说:“听说得了便秘的人,十次如厕九次不成功。
那请问徐首辅,进了茅房,啥也没干,是算如厕了呢,还是不算如厕了呢?”
徐阶恍然大悟,你小子在这里等着我呢?徐阶也火了,他决定宁可胡说八道,也不能让萧风得意。
“哼,虽然不成功,但既然进了茅房,就算是如厕了,如何?”
众人见徐阶不顾事实,硬钢萧风,无不好笑,但也没人敢笑出来。萧风点点头,继续问道。
“请问如果徐首辅你进了醉仙楼,但囊中羞涩,枯坐一夜,连盘花生米都没点。
请问徐大人你是算吃饭了呢,还是算没吃饭呢?”
徐阶沉默了,吃饭这个事儿,比起如厕来,更直观一些,一个人水米没沾牙,你非要说他是吃饭了,太不讲理了。
但萧风刚举完徐阶如厕的例子,立刻就举徐阶吃饭的例子,无论如何,都让人觉得有点食欲不振。
萧风继续笑道:“又比如刑部张尚书,晚上勤奋工作,到刑部天牢里视察。
因为囚犯问题比较多,视察的时间比较长,天亮了才离开。请问张尚书是算坐牢了呢,还是算没坐牢呢?”
张居正倒是没啥思想负担:“虽在牢里过夜,但本官并未犯法,是以官员身份去的,自然不算坐牢。”
萧风冲张居正笑了笑:“又比如高拱大人,病了去了趟医馆,结果医生不在,等了一夜也没等到。
最后高大人只好抱病而归,请问高大人算是看病了呢,还是算没看病呢?”
高拱哼了一声:“你为何光拿我们打比方,为何不用你自己举例譬喻?”
萧风点点头:“比如我进西苑面圣,结果师兄有事回宫了不在。那我算是面圣了呢,还是算没面圣呢?”
高拱怒道:“我们三人,不是如厕就是坐牢,要么就是进医馆看病,到了你就是面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