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俐不理他,一言不发地奔向马路,吴庆东想了想,快步走向自己的车,开了车迅速追上她,“这么晚了,你一个人怎么回去,这里也叫不到车。”
宁俐看了看马路两侧,路灯已经亮起,两边望不到头,根本看不到任何车。她继续拨电话,却怎么也拨不通,看看手机屏幕,信号时断时续,她转身想返回饭店找座机。
吴庆东见状忙下车拦住她,“太晚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让开!”宁俐根本不看他。
“你这反应有点意思,就亲个嘴儿,搞这么大动静,这要是……”吴庆东笑道。
宁俐抬眼瞪他,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恨。
吴庆东愣了愣,恍然大悟般,“不会是你初吻吧,我觉着不像,刚才你还摸我……”
宁俐冷笑一声,目光渐淡,她慢慢移开视线,看向别处,脸上神色如冰。
吴庆东一时参不透,把后半句咽回去,好脾气地说:“行了,我错了,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亲你,下回一定先请示。”
宁俐还是没说话。
吴庆东等了一会儿,走回车旁,拉开副驾车门,“还是上车吧,我保证不再碰你。”
宁俐犹豫片刻,走过来,却是打开后座车门,又停住,她四下找了找,从旁边树坑里捡起半拉砖头。
吴庆东看在眼里直摇头,“防身啊?砖头不好,砸下去血了呼啦的,太招眼。我车上有甩棍,那个好,打下去创面小,又趁手,又解恨。”他轻松说着,关上副驾车门,还真打开后备箱,拿出甩棍递给她。
宁俐想了想,扔下砖头,接过甩棍掂了掂。
吴庆东松口气,戏谑道:“会用吗?要不要我教你?”
不料话音未落,宁俐已刷拉一下抖开甩棍,劈头盖脸抽过来。
饶是吴庆东反应再快,还是没有完全躲过,他左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被扫到,顿时出现一道血痕。
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。
宁俐全身发抖,死盯着面前这个男人,怕他发怒,她心如擂鼓,慢慢后退。
“操!你还真打啊!”吴庆东摸摸脸,走到后视镜前,就着路灯瞄了一眼,“你让我明天怎么开会?”
这时宁俐退了几步,猛地转身向饭店跑去,吴庆东发觉,几步赶上抓住她胳膊,宁俐尖叫,声音凄厉,划过夜空。
吴庆东急忙松手,没好气道:“嚎什么嚎!再把狼招来!”
宁俐不合时宜地想,你就是狼,一头恶狼!
“回去能怎么样,饭店里有人肯送你?你现在这心理,会相信谁?”吴庆东放缓语气,耐着性子为她分析利害关系,“叫你朋友来接?这里这么偏僻,他什么时候能找到,万一路上再出点事……”
宁俐冷静下来,思索片刻,又看了看手机。
“上车吧。”吴庆东疲倦地说:“你坐在后面用棍指着我,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就给你朋友打电话,报警也行,刚才那位领班已经记住我们的样子,如果你有什么事,他会是证人。”
宁俐沉默,似乎在考虑他的建议。
“放心,如果你见我有什么企图,就照这儿打。”吴庆东转头指指自己后脑勺,“一棍下去,不死也晕了。”
宁俐左右权衡,终于坐上车。
吴庆东也坐上驾驶位,他看了一眼后视镜,正对上宁俐的目光,只见她全身戒备,目光凶狠。
吴庆东一笑,“我要真想干点什么,还等到现在?黄花菜都凉了。”他摇摇头,发动车子,慢慢开上主路。